,隻見一隻青麵獠牙的不知名的怪物正對著他二人長著血盆大口咆哮,神奇的是雷花鄰此刻卻是聽不見任何駭人的聲音,那怪物也是在三丈之外白費力氣絲毫無法近身。
“師傅……”雷花鄰扭頭看向神仙般的師傅,一雙星星眼,大大滿足了桃煞的虛榮心。
“為師控製的再好,也無法將腳底一處穴位的風孔徹底封住,所以我並非不著鞋履,而是穿它不上,同樣的,為師也不是直接踏在地上的。小雷放心吧。”桃煞給他一個到位的笑容,雷花鄰開心的點點頭,然後看看懷中的白布靴子,想也不想便要將其扔掉。桃煞阻止說:“這是小雷給為師的禮物,怎能扔掉?快快收好,回去後再拿來給師傅。”
“知道了!師傅!”雷花鄰大聲回答,不知又驚擾了多少妖物,桃煞毫不在意,滿眼寵愛的看著愛徒,盡管三丈之外是人間地獄,但此時這三丈之內是桃煞想要的天上人間。
桃煞就這樣抱著雷花鄰走了近半日,兩個人於辰時來到一處高山之上。這山比神仙島上的高了許多,山勢陡峭,怪石嶙峋,沒有一條可以上山的路。一路上,師徒二人走走停停,若是累了,桃煞便會霸道的躺在愛徒軟軟的肚子上休息。
山頂是一塊空曠平坦的地方,有兩塊突兀的巨石歪歪斜斜的靠在一起,巨石之下有一個不小的空間,可容納一個人舒舒服服的躺進去。
桃煞將雷花鄰放下,說:“我們再這裏住一晚,若是運氣好,明日清晨便可在這島周圍的海麵上看到神仙。”
能夠在外過夜雷花鄰自然高興,可是他並沒有準備任何過夜的東西。桃煞說:“小雷不用擔心,到時候好吃好睡便可。”雷花鄰點點頭,想起剛才蓮葉渡海的陣法便說:“師傅,小雷想試著破解師傅剛才那水結的陣法。”
桃煞席地而坐,對愛徒擺擺手,示意坐下,說:“可以,小雷說說看。”雷花鄰便坐下,然後找了塊小石頭在地上比比劃劃起來,足足有一個時辰總算是將那陣法破了。然後一臉期望的看著自家師傅,桃煞點點頭,雷花鄰正要歡呼卻聽到自己的肚子大叫起來。
桃煞得以的笑起來,抬頭望天,找尋飛鳥的蹤跡,不一會兒說:“哈哈,徒兒餓了,為師這就……徒兒可會燃火?”
“嗯?”
桃煞一臉閑適的看著三丈之外的野獸對自己憤怒的咆哮以及不斷的進攻,他時不時的衝那些野獸做鬼臉,時不時的念出一個小口訣,讓那些野獸出醜然後自己大笑著,全然不理會自己身後兩丈遠的地方,一個十餘歲的小男孩正辛苦的點燃一推幹柴。
“咳咳……師傅……火升好了。”雷花鄰揉著被熏出眼淚的眼睛來到師傅身邊,桃煞回頭看到一臉灰的愛徒又是哈哈大笑。雷花鄰便又要撅嘴,桃煞看了忙將愛徒攬在懷中好生安慰用袖子在雷花鄰臉上抹了兩把,然後拿起兩隻用泥土包裹的野鴨丟進火堆中。
“師傅,那樣真的能吃麼?”雷花鄰靠在桃煞身上,對著那兩隻野鴨吞了吞口水問道。
“再有一炷香的時間便可吃了,小雷先忍忍。”桃煞說。
雷花鄰點點頭,對著那堆火發呆。不一會兒又問:“師傅,阿七師姐渡劫已有百餘日了。會不會有事?”
“她隻是睡了,遇到了一場好夢不肯醒。”桃煞說。
雷花鄰抬頭問:“是什麼夢,那樣好?”
桃煞搖頭說:“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她最想要的東西,在夢中得到了。”
雷花鄰皺眉說:“那阿七師姐一定是夢到師傅了。阿九師姐告訴我,阿七師姐很喜歡師傅。”
桃煞拍拍愛徒的腦袋說:“阿七之所以喜歡師傅,是因為五兒。五兒與阿七本是同母所出的姐妹倆。五兒比阿七大三歲,因此比阿七早了三年跟在我身邊。她二人的劫數各有不同。”
“五兒為人穩重成熟,心思縝密,阿七則活潑樂觀。因為從小就離了父母身邊,阿七很依賴五兒。一心要成為五兒那般女子。幾年之前,五兒遇劫,因為對我執念過重寧可拚其所有也要搏一搏。那日我為了讓五兒放棄,連同阿七一起帶了進去。”
“是不是五兒姐姐對阿七師姐說了什麼?”
桃煞搖頭說:“五兒遇到了‘貒’,我不知道她究竟做了什麼噩夢,但是就在她的理智清醒的最後時刻,生怕自己靈魄中最為美好的部分被貒吃了,便將那一絲靈魄給了阿七。之後五兒便深陷於噩夢之中,很快便失去理智瘋了。十日之後,五兒的靈魄被貒撕碎而死。自那之後,阿七也漸漸變了,變得有些像五兒。”
“師傅……”雷花鄰苦著小臉,看樣子馬上要哭了。桃煞笑笑,疼惜的揉著愛徒的臉蛋說:“阿七對我不曾有過更深的情感,所以她所做的一切應該都是為了五兒。為師與生俱來便可以掌控風之陣法,可以結陣九重,可以收服任何妖怪,可以憑空變出一條河流,可以時刻得知神仙島上的一切,卻無法了解一個人的心,改不了任何一個人的心。”
“啊……”雷花鄰心中訝異,將師傅的話和自己所知的一切聯係起來,原來那條橫穿全島的河流是師傅變出的,還有那些未卜先知也都是師傅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