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來到起居室門口,發現魔藥大師已經離開而Draco剛剛熄滅了燈光,於是他順勢轉身與金發男人一起向他們三樓的臥室走去。
“Draco?”他說。在他們走完抵達三樓的最後一個台階時。
Draco轉頭看看他,目光中有一絲了然。
“需要談談。Potter。”
Harry的回答是拉著他胳膊走到通向露台的休憩角的沙發裏坐下。
露台的落地窗大開著,夜風吹動窗簾不斷起伏。他感覺到風中的涼意和露水,於是扯過矮凳上的毛毯搭在兩人身上。Draco看他默默地做著這些,隻是思索著什麼而沒有開口。
打破沉默的是Harry,他蜷起一條腿,把下巴擱在膝蓋骨上。
“我在想……Draco……”
“你在想還有一個月Severus就不必再呆在這棟屋子裏了。你表現得那麼明顯,Harry。”Draco歪了歪頭,回想著之前在起居室時救世主男孩突然變得思緒沉重的表情。“而你的意識到,也讓我們全都意識到了。”
“Emm……從不能藏好情緒,我猜。”Harry半心半意的含糊著說,“那你呢?”
和他的聲音一樣,這是一個過於模糊的問題。但金發Slytherin敏銳地抓住了它。
“一個月?”他將視線投注在露台外漆黑的夜空某處,冷淡地質疑著。“不。我恐怕這段惹得彼此厭煩的獅子與蛇的共同生活將歡呼著提早結束。”
“你知道它不讓人厭煩。Draco。”
“但你知道它是暫時的,Potter。而且你不能假裝你從一開始就能夠想象和你最討厭的兩個人住在一起是可以接受的。”Draco尖銳地指出。
Harry將臉埋在織物裏,無聲歎息:
“我習慣了,不……不,我知道這麼說顯得無禮粗魯還很自私,但我喜歡見到你們在我的生活裏,這讓我……感到,well,安全。”
Draco在Harry看不到的角度露出一點驚訝:
“安全?我以為它至少應該以警惕作為開始,考慮到眾所周知的我們的身份什麼的。即便它最終成為了OK,但安全……”
“噢得了吧別又是那一套前食死徒什麼的。”Harry粗聲粗氣地宣告,“Hey,我的成長曆史不是秘密,你是第一個和我說話的魔法世界的同齡人,我有整整7年呆在Hogwarts,一年忙著在全英國各個僻靜的荒野裏躲藏,剩下一年忙著適應自己一個人生活在一棟大得可怕的房子裏的事實。”
“……”Draco盯著Gryffindor頭頂的發旋,忽然懂了活下來的男孩那些藏在心底的隱形不安和無措。“還是9年前那個一腳踏入對角巷的波光夢幻裏,對巫師世界可怕的毫無認識的家夥?!Potter。”
蛇院王子略帶譏誚的問話卻給了Harry恐怖的安心感,他側過頭,從一個怪異的角度看著Draco,嘟嘟囔囔地含混著回答:
“我認識你們有差不多半輩子了。而你也還是個傲慢的混蛋,跟我第一次看到你時一樣!Draco。”
Draco眯了眯眼,心安理得的接受了這句讚美,要裝作沒看見黑發男人臉上的赧然很有點困難,他幾乎忍不住微笑了。但之前的問題並未遠離他們。
“Severus會確保狼人的恢複,至於接下來他會做什麼決定,我將表示尊重並最大可能的支持。至於我……我們的莊園回來了,Harry,而我的父母……很快。”
他停下,沒有阻止對方在毯子下握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