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境,美國波士頓。
看到越野車的時候,林朔夜突然多出了幾分信心。
不愧是白族精心準備的專用車。車殼全部用坦克的材料製成,墨綠色的外殼反射著太陽的光澤。玻璃足足有四厘米厚,可以應對任何槍械的射擊。整輛車子仿佛一座移動的戰爭堡壘,天生為戰爭而存在。
林朔夜把江餘生扶到了裏麵,自己卻坐到了靠外的位置。辛曉燕也抱著淩雙兒坐上了車。剩下的人一股腦全部鑽進車裏,邱高雲一踩油門,移動堡壘撞破大門衝了出去!
鋼筋混凝土構成了街道最基礎的部分。林朔夜所在的這片街區馬路隻有十米寬,幾十個混混染著五顏六色的頭發叫囂著把他們的暴走摩托車橫在了馬路上。一排一排的仿佛整齊的衛兵,不知道的還以為某位黑幫老大要駕到了。
參差不齊的槍支統一發出了怒吼,子彈炒豆子一樣打在了堅硬的烏龜殼上。然後叮鈴鈴當啷啷發出一陣子彈落地的聲音,清脆的仿佛幼兒園裏開晚會用的鈴鐺。
沃倫伸出脖子透過越野車的窗戶一個個尋找著,眼睛掃過所有人的臉龐竟然沒看到孟蒼顏!他氣得用子彈砰砰砰射玻璃,卻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一陣狂轟亂炸後,他無奈的發現自己的牙口實在是不夠硬,拿不下這座堅硬的烏龜殼。沃倫此前遇到的最棘手的是一隻北海道大閘蟹,無奈之下他用鐵錘砸開才吃到裏麵的肉,雖然混合了一些螃蟹殼。
人流成了車子最大的障礙,悍不畏死的混混拿著鋼製刀具在鋼化玻璃上一刀一刀的劃過去,卻無奈的發現玻璃依舊如鏡子一樣光滑。另外一些混混瘋狂的用錘子砸著車門,希望能砸出一個缺口。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十億美元的賞金,足夠讓這些混混瘋掉了。
越野車一下子仿佛陷入了泥潭,人潮堆成的海洋讓每一步都步履維艱。
“開車,直接軋過去!既然他們不怕死,就讓他們死好了。”林朔夜冷血的下達了命令,人生而平等在這一刻就是句屁話。外麵所有人的命加起來都不如江餘生值錢。
邱高雲也不含糊,一腳狠狠的踩在油門上。他們是白族的精英,在斬殺夢魘的道路上不知連累了多少無辜的生靈。天子一怒,伏屍萬裏。他知道猶豫的代價是什麼。
越野車的發動機發出一聲怒吼,牽引力在一瞬間達到頂峰,推動著車子瘋狂加速。
躲閃不及的混混們不少被越野車直接壓了過去,斷臂殘肢組成了一道讓人倒胃的血腥盛宴。番茄汁一樣的鮮血不要命的灑在街道上,邱高雲要踏著人命殺出一條血路。
行進了不過十米,他們就遇到了摩托車的路障。這條細長的公路足足有百米長,仿佛一個黃河入海口。隻有衝出去,才能遇到一片開闊地。到那時候,才是真正的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幾十輛摩托車不要錢似的橫在一起,大功率的越野車仿佛推土機一樣艱難地推開一條道路。邱高雲現在那叫一個後悔,當初選擇根據地的時候怎麼就沒考慮到這一點?現在他才知道一條逃生通道是多麼珍貴。
越野車依舊在泥沼裏,隻不過是從人潮變成了車流。摩托車累積起來的重量是恐怖的,他根本沒有辦法加速。
兩名大漢咋咋呼呼的讓小混混讓開道路,兩架噴火器被他們扛在肩上抬了過來。銀白色的出火口中央是一個黝黑的洞口,這種裝置讓謝文炳忍不住爆出了一句我靠!
邱高雲猛地轉動方向盤,越野車朝著街道右邊的肯德基專賣店轉了過去。幾厘米厚的玻璃門在鋼鐵堡壘麵前仿佛紙糊的一樣,招牌上肯德基老爺爺即便在這個時候依舊露出不失禮貌的微笑。
這家肯德基專賣店曾經是他們經常光顧的對象,邱高雲很喜歡裏麵的田園漢堡。每次見到一個白人小妹服務員的時候謝文炳都要對人家吹口哨,白人小妹端著職業微笑問還是上次的套餐嗎。
美國的孩子從小就習慣了外出打工,十八歲之後不少父母會直接把孩子掃地出門。今天邱高雲隻能抱歉地說一句,白人小妹你恐怕要失業了。
雖然邱高雲很機智的轉了個彎,但噴火器依舊在防彈玻璃上留下了一個淺淺的痕跡。這個痕跡讓黑幫人員發出了一聲歡呼,他們似乎找到突破口了。
肯德基專賣店裏的桌椅板凳依舊減緩了越野車的腳步。兩個大漢的噴火器像兩根小尾巴緊緊地跟在身後,一前一後仿佛在舉辦一場雜技表演。
如果江餘生此刻還醒著的話,說不定會沒心沒肺的叫一句:上吧,三角箭!
越野車再次從肯德基專賣店出來的時候,已經衝出了摩托車包圍圈。但是接下來看到的場景,又讓所有人心頭一緊。
十輛各種型號的車子,排成兩排橫在他們道路前方。黑幫們發出中年大叔的笑聲,仿佛在嘲諷他們還太年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