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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境,夢之城。
守夢人毫發無傷的凱旋而歸,讓黑白兩族的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雖然她僅僅是一個看上去隻有十幾歲的銀發美少女,但那纖細的肩膀上,承載的卻是全實境人的希望。
仿佛隻要有她在,實境就有了主心骨。
江餘生第一時間衝了過去,一手抱著女朋友,一手抱著妹妹,表情十分滿足。“心兒,夜夜。你們都回來了,太好了!”
江心兒這次沒有再端守夢人的架子,撒嬌似的撲在江餘生懷裏,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這還是江餘生第一次看到妹妹以守夢人的外貌對他撒嬌。在他心目中,江心兒和守夢人的印象相差太多太多,以至於每次叫守夢人妹妹的時候總會感覺別扭。
但這一刻,兩道不同的身影似乎有了重合的跡象。
“還好,某位大魔王手下留情。要不然,我早就在4000度的高溫下化成灰了。”江心兒瞟了孟蒼顏一眼,半開玩笑的說。
“這幾天的生活,我到現在想起來都心有餘悸。還好,一切都過去了。”林朔夜將頭埋在江餘生的肩膀上,鬆了一口氣。
從地球人轟炸黑白兩族的指揮部開始,危機一個接著一個的到來。江餘生被困實境,虛實之境大門關閉,黑幫圍攻越野車,最後一個精靈古怪的小魔鬼又冒了出來,還跟她玩了個72小時遊戲。林朔夜隻想說一句,能讓我歇一會兒嗎?
“沒想到,我最後還是輸了。雖然我摧毀了輪回樹,但輪回係統已經運轉成熟。一切,已經不可逆轉了。”孟蒼顏抬頭凝望著漫天星辰,淺淺一歎。
“怪隻怪你還不夠殘忍。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直接把我丟進4000攝氏度的鍋爐裏火化,讓我跟那個東西一起灰飛煙滅。就不會有接下來一連串的麻煩,你也可以輕而易舉的達到你的目的。但是,你做不到,因為你是孟蒼顏。”江心兒調皮地說。
“什麼放到4000攝氏度的鍋爐裏火化,聽起來怎麼那麼滲人呢?”江餘生的嘴角抽了抽,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
“我會以我的方式獲得勝利。失敗了,我也認栽。”孟蒼顏把手插在褲兜裏,酷酷的說。
“你也沒有輸啊。現在,不過是一切都回到了原點。誰勝誰負,還要看七百多天後,那個最終的選擇。”江心兒說。
“你們兩個人怎麼又在打啞謎?能不能把話說的清楚點?”江餘生表示我很無奈,什麼都沒聽懂。
林朔夜站了出來,用清澈的眸子環視了幾個人一圈,“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七百多天後,實境就要滅亡了。而江餘生,需要做出一個選擇,是否要拯救實境,以非常沉重的代價。”
“實境馬上要滅亡了,你開什麼玩笑?”江餘生轉身,看著一望無際的山川草木、房屋閣樓,“這裏可是一個世界,一個世界啊!幾千億平方公裏的土地,上百億的人口,無數的生命。究竟要多麼強大的力量,才能把這個世界摧毀?就算火星撞過來也不行吧?”
“哥哥,是真的。其實實境早就處於崩潰的邊緣,在一千年前就應該滅亡了。隻是我通過輪回樹的力量一直維持著實境的穩定。所以,你們一點都察覺不到。”江心兒認真的看著江餘生,有些淒涼的一笑。
“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一個如此龐大的世界,為什麼會無緣無故的崩潰?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江餘生捂著自己的腦袋,語無倫次地說。
“這件事,應該是真的。”一直在沉思的亞曆克斯走了過來,對江餘生說,“還記得,希元·米加爾·八世最喜歡讀的一個童話故事,《沙粒城堡》嗎?在那個故事中,小女孩用沙粒造了一座城堡,又用沙子捏出了一個個人。她將城堡封閉住後,經過時間的推移,人類忘記了自己是用沙子造成的。他們創建了自己的文明,創造了一個沒有戰爭、沒有殺戮的理想世界。”
“但是,這個世界終究是用沙子做的。於是,當天空開始下雨的時候,所有的謊言都不攻自破。縱然小女孩用自己全身的鮮血努力維持沙粒城堡,但那個世界,最終還是崩塌了。”
“沒錯。”江心兒臉色蒼白的一笑,“整個實境就是一座沙粒城堡。而我,就是那個小女孩。縱然付出了全部,依然阻止不了世界的毀滅。”
江餘生難以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手,用僵屍般的目光看著其他人,“我們的身體,都是沙子捏成的?”
亞曆克斯輕咳了一聲,“我想,這隻是個比喻。並不是真的說,我們的身體是沙子做的。它真正的寓意是,實境才是虛假的,虛境才是真實的。”
“實境才是虛假的?虛境才是真實的?”江餘生捂著腦袋,他的心越來越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