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到送風刹去他們學校的時候才知道他還是個學生——他下車之後,我鼓足勇氣上前去親了他一口,他並沒有拒絕——我心裏小小高興了一下。晚上風刹又來了,這一次他看起來開朗了很多,對於很多圍上來搭訕聊天的男男女女都是笑容以對,但是我知道他不是真的高興,因為他手上的酒一直沒有斷過——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風刹夜夜都來,圍在他身邊的人越來越多,大家都是很自然地被他吸引,聚集在帝王身邊的感覺大家好像都很享受啊——有不少女生很羨慕坐在他最近的我和Petty,但是她們真的都太天真了——我隻是在珍惜呆在他身邊的每一分每一秒——

我一直都在嫉妒那個我從來沒有見過的人,那個被風刹纏在心尖上的人,一直到那天晚上,我才真正見到了他,沒錯,是他,不是“她”,我很驚訝,但是我知道就是他,因為風刹看著他的眼神,那是一種很深很深的,深植骨髓的情感,即使是在故意地發火,但是那種濃濃的愛意我是看得出的——他走了,好像風刹的心也被他帶走了,接下來的風刹就在喝酒,一直到那個電話的到來,好像是那人出了什麼事——除了那個人,還有什麼人能讓他那麼慌張——風刹匆匆忙忙地走了,再也沒有回來過夜店——

好幾天過去了,我都沒有見過風刹了,我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他的時候,他卻出現在我眼前了,在我家的樓下,我強壓下心中的喜悅走上前去,他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是——

“Luna,拜托,把那輛車還給我。”

我愣住了。

他好像以為我不高興了,忙說,“這個給你,是一輛法拉利,在XX車行,你可以自己去取車,隨時都可以。”

他誤會了——我是在感歎自己與他的唯一一種聯係沒了——很可笑吧,我這種人居然也會陷入這種惡俗的情緒中。

我把車鑰匙還給他的時候,他說了聲“謝謝”就把車開走了,我看著那輛車絕塵而去,心有一種酸酸疼疼的感覺——突然,有什麼冰冰的東西就從眼角那裏滑下來了——是灰塵進眼睛了吧——如果有人看見了,我會這麼說,但是隻有我一個人的時候,我自己知道有一種我以為短暫擁有的東西確確實實失去了——我討厭這樣的Luna,但是我無法控製自己。

我後來在街上閑逛的時候居然看見了風刹和那個人,我很想轉身就走,不去看他們,但是我的腳就像黏在地上,我的頭好像被固定了,眼睛隻能盯著那兩個人——

“都是你都是你——害我的小熊沒了——”那個人一直在抱怨著什麼。

風刹手裏抱著一大堆類似於玩偶的東西,他一直寵溺地看著那個人,“哥哥,不是還有那麼多嗎?如果哥哥真的想要,我去問那個小娃娃拿回來……”說著就要往回走——

那個人拉住風刹的手,嘟著嘴,“算了算了啦,你一個大男人向一個小孩子要玩具成什麼樣子?羞不羞啊?”

“嗬嗬,是哥哥想要的。”風刹摸摸那個人的頭發。

“少拿我做借口。”那個人拍開風刹的手,“作為補償,你待會請我吃冰激淩,還有香蕉船——”

“好。”

“要背我回家——”

“好。”

“晚上回去幫我把遊戲打過關,我昨天玩了三個小時都沒有過關的——”

“好。”

“……”

“……”

看著他們從我身邊經過,我心裏說不上什麼滋味——我從來沒有見過風刹臉上那麼燦爛的笑容,那個才是真正的他的,他要做的並不是帝王,而是一個陪著心愛的人去吃冰激淩,背著心愛的人回家,幫心愛的人打遊戲的普通人吧——

我從來就沒有真正的了解過他,所以我們注定沒有緣分,注定我隻能等著他從我身邊擦肩而過,注定我隻能站在原地看著他和別人一起愈走愈遠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