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就是鬼打牆,無論我如何不相信,可我改變不了這個事實。我心慌意亂,不住的轉身看這條甬道,但是又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
“冷靜!冷靜!”心裏隱隱有個聲音在小聲的對自己說,“千萬不要亂,吳邪,你要冷靜,隻要走出這個困境,一切馬上就要真相大白了。”那聲音一遍遍在心裏回蕩,隻到我腦子發暈,心口發緊,猛的用拳頭砸向自己的後腦,一陣疼痛過後,那聲音才停止。
《二十二》 攻擊
聲音一消失,一下子人就清醒了不少,那種迷茫的空洞感頓時淡了,悶油瓶就在這個洞底的某個地方,等他追到那個黑影,等他確定那個黑影不是我以後,他肯定會馬上回來找我,或許我跟他就隻有一牆之隔,或許此刻他也正在焦急的尋找我,或許—
我想了很多,每個想法都是關於悶油瓶的,這是屬於我自己的自我鼓勵法,很空洞,但很有效果,至少對我來說,非常的有用,此時此刻,悶油瓶幾乎主導了我的思想,給了我無盡的勇氣,所以我才能坦然麵對眼前的困境。
看著石門兩旁的小門,我一點推門進去的打算也沒有,等心情稍微平靜一點,我一咬牙,關上手電筒,猛的走進中間的那個石門,然後閉上眼睛,慢慢的往裏走,一切全憑聽覺和感覺來感知周圍的動靜,我就不信不能察覺到一點的蛛絲馬跡。這是一種讓人崩潰的試驗方法,我的神經一向敏[gǎn],這個方法簡直讓我飽受折磨,光是想象就足以要了我的命,鬼知道一睜開眼睛麵前會不會有隻鬼湊在麵前。
也許是閉著眼睛,一下子失去了視覺,其它感官都份外敏[gǎn]了一些,過了不到十分鍾的時間,我漸漸感覺到這條甬道有一絲異樣,總覺得有一個角落,正有一雙眼睛用一種怪異的眼光緊緊盯著我,那眼光讓我整個身體都顫唞起來,我慢慢的用手指按住開關,然後在一瞬間睜開眼睛打開手電筒,看向左邊的牆壁。
什麼也沒有,空空蕩蕩的,那令人窒息的視線也瞬間消失了,來來回回照了幾遍,還是什麼也沒有,我不知道剛才那種感覺是真的,還是被逼到絕境以後自己的幻覺,如果是幻覺,可見我的神經已經給折磨成什麼樣子了,長歎了口氣,我仍舊關上手電筒,閉上眼睛,繼續朝前走,沒走幾步,剛才那種感覺又出現了,而且這次那種異樣更加強烈。
等我再一次打開手電筒的時候,那種感覺又消失了,我泄下氣來,看來這一招也沒有用,難道真的是我的幻覺?
想著想著,忽然我渾身一抖……突然一道閃電從我的腦子裏閃了過去……黑暗……我猛地往旁邊走了幾步,後背緊緊靠在牆壁上,然後關上手電筒,閉上眼睛,沒過多久,那種感覺又出現了,這次的感覺更加強烈,我幾乎能感覺到那種怪異的目光就在我身邊,眼皮不覺一跳,我立即就睜開了眼睛,視線往周圍一掃,頓時覺得渾身的血液一下子就結冰了,整個人都呆若木雞。
在我的身邊,距離我一米的地方,隱隱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影子,身高不足一米,有點像六七歲小孩的身高,此刻,“小孩”正仰著頭好像看著我,手裏拿著一個類似撥浪鼓的東西,頭上戴著一個圓環,有點像我小時候最愛戴的用麻布做的頭環,小時候每年都是春天回杭州看爺爺,那時候杭州的宅子裏有一個人工湖,湖邊都是垂柳,最喜歡纏著爺爺用垂柳編成柳環戴在頭上,插幾根狗尾巴草,就可以當占山為王的山大王了。
黑暗中,“小孩”的身影越來越清晰,慢慢的,“它”朝我伸出雙手,身影一點一點的朝我靠近,我們之間僅僅隔著一米的距離,幾秒鍾的時間,我就看見一雙指甲足有四五厘米長的手伸到我的胸`前,我看著看著,忽然就開始冒白毛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