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白愁飛這不著邊際的話,實在忍不住發作了出來,怒道:“那你給我變個溫小白出來?!”
白愁飛卻也不惱,將那顆寶石在兩指間拈了轉動,卻見那晶瑩剔透的五彩光芒,將那昏黃燈光更襯得黯淡。“有了這般小小一顆珠子,天下至少有一半的女子,肯承認自己是溫小白。”
楊無邪更是啼笑皆非,正想出言損他幾句,思緒一動,“啊”地一聲指著白愁飛道:“你……你想……”
白愁飛微笑不答,半日方道:“你不認為這個法子很妙?我們大可以此來控製關七。若論武功,合我們之力也不是關七的對手。”
楊無邪微皺了眉,道:“不愧是你想出來的主意,實在歹毒,甚至有些卑鄙。”
白愁飛也不生氣,道:“如果楊大總管想賠上金風細雨樓去跟一個瘋子論理,那我也得讚一聲楊總管確實非同一般。”
楊無邪嘿了一聲,正要說話,忽聽得回廊上有腳步聲響起。喝道:“誰?”身形一動,已搶到門邊。半晌,楊無邪雙手捧了一封書信,遞給白愁飛。白愁飛心隨之跳了一下,那封書信是明黃色的,蓋有一個朱砂的璽印。
白愁飛伸手接了過來,拆開看了,卻久久不言語。楊無邪忍不住問道:“信中說了什麼?”
白愁飛將書信疊好收入懷中,眼中閃過一絲笑意。“請我今夜賞花,賞荷花。我倒想知道,春意正濃的時節,又哪來的萬頃荷花?”
白愁飛步上那湖邊亭台,隻見趙佚正執了酒壺,在自斟自飲。見到白愁飛,趙佚笑道:“你來了,坐。”
白愁飛放眼望去,隻見亭外茫茫,唯見煙波綠。便笑歎道:“皇上叫我來賞荷花,可惜時候不對,不僅無花,連葉也無。”
趙佚笑道:“怎麼沒有?”
白愁飛不解,回了頭來望他,隻見趙佚一雙眼睛滿含笑意,光芒閃耀,便側了頭不再與他對視,隻管去看那滿池碧波。
趙佚笑道:“你閉上眼睛。”見白愁飛遲疑,忍俊道:“放心好了,不會害你的。隻一下就好。”
白愁飛也不敢明裏違拗他,依言閉了眼,不時睜開,卻瞪大了眼睛說不出話來。隻見亭台之外,已荷葉滿塘,菁蔥亭亭,間有菡萏。萬枝千朵,荷香沁鼻。
白愁飛奇道:“這是何花?難不成真是荷花?”
趙佚轉向他,眼中空幻一如那微藍天空。“幻夢之空花。”
白愁飛幾乎有想揉眼睛看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的衝動,又生生地咽了下去。最後還是忍不住問道:“皇上,究竟是怎麼回事?”
趙佚微笑道:“我說了,是夢裏的花。就像你……也是在我夢中。”
白愁飛臉色一僵,道:“皇上,你跟那戚少商一般對我這等想法?”
趙佚截了他的話頭道:“從前我曾問過顧惜朝,為何會對戚少商念念不忘。他回答的話,時至今日我才能體會。”
白愁飛道:“什麼話?”
趙佚唇角泛起一個微帶譏嘲的笑容。“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沉默就在兩人之間凝聚,最後趙佚打破了這難熬的靜。“戚少商怎麼樣了》”
白愁飛笑道:“托皇上的福,險些兒把我給掐死。”
趙佚目光落在他的脖頸上,白愁飛膚色本白,在月光下真如半透明一般,領口之上依稀可見幾道清晰的青色指印,深陷入肉。
“看來這戚少商心底深處,還是恨著顧惜朝的。否則即使神智不清,也不至於下這等殺手。”
白愁飛揚了眉,水波映了天上的月,又倒映在他臉上,眼睛裏。就有一道道波光在他臉上流動,看得趙佚有些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