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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幹什麼呢,還站著幹什麼呢?他脖子上是什麼?血嗎?笨蛋,放血驅鬼是老子的專利,你的血不頂用啊……不頂用啊……”

鬼王已經微笑著鬆開了方阿草,後者倒在草叢中,腦中什麼都沒有,一片白光混沌的籠罩了他,他隻覺得臉上一片冰涼,鬼王擦著他的衣角過去,隱約中聽到沉悶的一聲響,像什麼東西倒了下來,震得他也覺得自己像是倒下了,再也爬不起來了,嘴角有些甜腥的東西,含在嘴裏真礙事,方阿草張開嘴,吐掉那些東西,哦,是血,乖徒兒,這下好了,這麼多血,肯定可以搞得鬼王那個老變態渾身都爛掉……

隻是,為什麼會有兩個好徒兒?

鬼王看著慢慢從屍身上飄起來的沈越的魂魄,十分興奮的抬手,金光過去,沈越被輕輕的牽引著靠近,剛剛離魂,沈越顯然還處於迷茫狀態,乖乖的跟著鬼王。

鬼王拉著沈越,抬頭看著空中的圓月,計算著時辰,腳下卻不停,一路向北走去,從這裏向北不遠的江邊,就是鬼王選定的儀式場所,那裏陰氣聚集,是個好地方。

方阿草睜著眼睛看著不遠處沈越的身體,他慢慢的爬過去,靠近,然後伸手握住沈越已經冰涼的手,視線越來越模糊,夜風吹過,掀開了沈越的袖角,露出內裏的暗袋,和暗袋中露出半截的一個舊錦囊,因為時間隔得久了,上麵的繡花已經模糊掉了,還有一些暗色的痕跡,方阿草認出,那是他送給沈越的第一個錦囊,那個時候,沈越還是個裹在被子裏的孩子,纖細又敏[gǎn],像個小貓。還負氣的把那個錦囊扔到了荷花池裏,衝掉了上麵的血跡,白白的又受了兩年的苦。方阿草隱約記得,沈家的池塘,相當大,想必,當初他尋找這個錦囊的時候,一定費勁了周折。

隻是,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今後,再不會有人需要一個染血的錦囊,更不會有人抱著被子站在門口理直氣壯的說錦囊又丟了,更不會……

更不會有人微笑著靠近,輕輕說一聲:“師父,我幫你紓解吧!”

方阿草突然笑出了聲,他從地上爬起來,仰天長笑,他笑自己既然早已知道結局還要像個傻子一樣的掙紮,既然五年前就知道的注定孤苦,又為何貪戀著片刻的安寧,既然早已知曉這是一條不歸路,卻還要傻傻的來看這一場注定了的戲。

他笑包括方家老爹在內的方家世代先祖,以及蘇家老爺子,他們費盡心機和生命換來的卻是這樣一個結局,救了方阿草的人,卻殺了方阿草的心……

方阿草從懷中掏出那個閃著微光的珠子,珠子的暖意透過掌心堅定的傳遍全身,可是卻溫暖不了他的心。他閉上眼,用力的將手中的溫暖拋向了遠方……

第三十七章 尾聲

陰差陽錯,沒有誰對也沒有誰錯,錯的隻是一個時機。

天邊陰雲滾滾,月亮很快被遮住了,大地一片漆黑,方阿草在草地上坐了很久,握著沈越已經冰冷的手,像個雕塑一般,直到一陣車輪壓過路麵的聲音傳來,一片暖黃化開了這濃墨。

“阿草?”

蘇牧驚訝的看著燈光下的情景,沈越以一種怪異的姿勢躺在地上,方阿草渾身血跡泥土狼狽不堪,臉上更是血淚一片,甚是恐怖。

“吱吱吱……”是方阿花,它被方阿草的恐怖樣子嚇到了,哧溜一下子竄到了蘇牧的背後隻露出個小眼睛不安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方阿草慢慢抬起頭,燈光刺到了他的眼睛,他抬手遮住臉,疲憊道:“你來晚了。”

蘇牧低頭不可置信的看著沈越,直到確定這是一具屍體後,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鎮定了半天才突然探身一把握住方阿草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