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這天，各門各派就會集體出動掃蕩鳳凰山。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先下手為強。”
“先下手？”白渺沈吟道：“你覺得應該如何下手？”
“教主可以提前對白道下戰書，我則會安排人在他們備戰期間，神不知鬼不覺地……”
“嗬……說得簡單。”白渺輕笑一聲，忽然從紗帳後飛身而出，穩穩地坐在柔軟的座椅上，挑著眉道：“在此之前，本座倒有話想問你。”
每一次見到白渺的容顏，男人都會暗自驚歎。白渺有一張攝人心魂，美豔絕倫的臉孔，但他的動作和神情都英氣十足，絕無女態，尤其是那冰冷的眼神，銳利得教人不敢正視。
“教主請講。”男人雖然猜測得到白渺想問什麼，表麵上卻絲毫不顯心虛。
“林環的死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白渺牢牢地盯著麵前的男人，觀察對方動作和表情的變化。一旦發現對方說謊，定會毫不猶豫地將其撕成碎片。白渺向來憎恨被人欺騙的感覺。
“稟教主，林環是被大盜花蓮生所殺。”
“哼。”白渺用力一拍扶手，厲聲道：“你以為本座會被這種漏洞百出的謊言所騙？不要把本座和所謂名門正派的那些蠢貨相提並論！”
“不敢……”男人微微低下了頭，回避著白渺的怒氣：“但這的確是事實。”
“事實？江湖上盛傳林環是被幽玄神掌打所殺，花蓮生那賊人怎麼會本教才有的獨門武功？”白渺冷冷地逼視著男人：“這分明是有人從中搗鬼。”
“教主說的沒錯……的確是有人從中搗鬼。”男人鎮定依然：“我認為趙家裏有個人非常值得懷疑。”
“噢？趙家？”白渺神色稍緩，眯起美眸道：“說來聽聽。”
“此人叫嶽冰，是趙家的管家。盡管他隻是個管家，但在家中的地位卻是奇特的高。”男人頓了頓，繼續道：“根據眼線的回報和我自身的觀察，發現此人聰明異常且武藝高深莫測，可能還有著極大的後台。再加上趙家如此袒護本是殺人凶手的花蓮生，聲稱花蓮生失去了記憶所以不予追究……這一連串的怪異舉動，不得不讓人懷疑起趙家的動機來。”
“你的意思難道是……這一切都是那個叫嶽冰的人在暗中策劃？”
“是的。”男人點點頭。
“那麼，他不惜以殺掉林環為代價，挑起武林正派與月靈教衝突的行為，到底有什麼目的？”
“這個……”男人吞吐起來，露出一副為難的樣子：“我不知道該不該對教主說。”
“本座叫你說！”白渺皺起了眉，不悅地道。
男人遲疑了一下，緩緩地開口：“我懷疑是遲天鵬……暗中和那個嶽冰勾結，嶽冰又控製了趙家，企圖置教主您於死地。”
寂靜的大廳裏，男人的聲音在清晰地回蕩。
“……難道他人在趙家？”
“……很有可能。”
“如果真是遲天鵬那個叛徒……”一聽見這個名字，白渺豔麗的臉在瞬間變得陰森可怖，殺氣騰騰。他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地說：“本座一定會把他連同趙家上下幾白人全部碎屍萬段。”
男人得到了預期的效果，心中暗暗冷笑。他清楚地知道，隻要自己一旦搬出遲天鵬的名字，白渺就會出現如此激烈的反應，怒火中燒。因為對於白渺來說，遲天鵬不僅僅是企圖篡奪教主之位失敗後逃走的叛徒，更是殺害他義父，月靈教第一任教主白聖的仇人。
“教主請息怒。過幾日將會有一場血戰，請務必保重身體。”男人虛偽地勸道。
白渺沈默了許久，才漸漸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
“……本座沒有時間了，所以遲天鵬那個叛徒的事情，本座就交給你去處理了。一旦發現他的蹤跡，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殺了他，然後再把人頭帶回來。”
“是。”
“沒其他事的話，你就先回去吧……以免離開太久讓人起疑。”
“是，教主。”
男人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在走出大廳之前，他隱約到聽見白渺在說：
“名門正派中出了你這麼個叛徒，也是他們萬萬沒有料到的吧……”
白渺帶著諷刺意味的輕笑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刺耳。男人心中很不好受，但他知道，自己必須得忍耐。
白渺得意也隻是一時了，二十那日的血戰一結束，他必將元氣大傷。長久以來的願望即將實現，長久以來的忍辱負重即將得到回報，因此絕不能在這個時候功虧一簣。
他有必須報的血海深仇……所以，無論是月靈教還是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都一定要為他們以前所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
目送著武林群雄接二連三地離去，龍越冰問趙悠雲：
“沒有什麼要問的嗎？”
“問什麼？”趙悠雲回過頭來看著他：“雖然事後的解釋會比較困難，但花蓮生的事情隻要能圓滿解決就好……我不會在意你用的是什麼手段。”
“那種狀況下又不知道老爺子在哪裏，所以我也隻有請影澤出麵了。”龍越冰微微地笑道：“再說，為他以前的主子做點事情也是應該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