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淑曼非常希望能見上渡苦大師一麵,得到這位高僧的指點,可是渡苦大師又豈是這般好見到的,她這般詢問隻不過是寄予那一點點的期盼,也許渡苦大師會見她。
“施主,貧僧抱歉,師祖不見外客,望施主諒解。”
清虛說的客氣,表示了對她的尊重,其實渡苦大師不見外人是既定的規矩,無需她的諒解,既然清虛都這樣說了,她沒有理由糾纏,“方丈,信女將在貴寺打擾半月,勞煩方丈操心了,若是……若是渡苦大師得空,望方丈引薦一二。”
“貧僧會替施主轉達。”清虛仍是慈善的說道,行了一個佛禮,“施主祈福之事,貧僧已經安排好了,施主請隨貧僧來。”
所謂的祈福,就是拜拜佛祖,上上香,念念經,抄抄經書,蘇煙染跪坐在蒲團上,雙手合十在胸`前,聽著周圍的僧人嘰裡咕嚕的念經和敲木魚聲,這已經持續了快一個時辰了,她的雙腳都麻木了。
身旁的蘇煙火已經暗暗的打了五六個哈欠了,在過去的蘇慕瑢和蘇慕玿兩個老早就跪不住,身體就像是得了癢癢病似的扭動著,這對於他們來說著實是太煎熬了。
蘇煙染看過去的時候和蘇煙火的目光撞在一起,蘇煙火顯然一愣,眸中閃過驚意,但是很快的沉寂,轉過了頭去。
044阻去楓林
蘇煙染雙腿膝蓋分開,並不是腳尖觸地,而是腳掌側放著,重心後移,屁股坐在蒲團之上,這都是仰賴於她身體的柔韌性。
她是穿著裙裝,人也嬌小所以這樣的姿勢倒也沒有太突兀,不仔細看也分辨不出來她的詭異坐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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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饒是這樣減輕雙腿的壓力,在跪了一上午站起來的時候還是腿麻木,而每一個跪拜在這裡的人都沒一個站的穩的,腳軟使不上勁,在蒲團上坐了好一會兒,一行人才能站起來走路。
每個人臉上都是一副痛苦的表情,跪上兩個時辰比長跑一天幹一天的活都痛苦,即使跪著是不需要動的。
吃過清淡的午膳,下午就是抄經書,這裡會寫字的除了喬淑曼就是蘇慕瑢,即使蘇慕瑢百般不樂意也隻能忍氣吞聲的跟著喬淑曼去藏經閣裡抄經書去了。
蘇煙染和蘇慕玿是因為人小不會寫字躲過一劫,而蘇煙火正是因為之前她說她不需要讀書,所以她現在就是個文盲,抄經書這種事情自然就輪不到她了,她真是有先見之明啊。
蘇煙染自從不傻之後就開始學習寫字了,可是軟趴趴的毛筆她實在是掌握不了力度,就算是寫個橫也是筆墨重淺粗細不一,看得李先生是吹胡子瞪眼的,但是又不得發作,隻得在旁邊繼續教學。
毛筆字啊,她心裡的痛啊,以前她不是沒學過,隻是她寫完之後就都是一個墨團團,如果是之前不夠平心靜氣,那現在呢,她可是心氣平和如夕陽老人,還是照樣的寫不好。
哼,不就是個毛筆字嘛,她還就不相信自己學不會了,現在她有的是時間跟它耗,總有一天她能征服它,寫得一手漂亮的。
蘇慕玿經早上一番折騰,早已經是筋疲力盡,而蘇煙火哈欠連天,兩人都選擇睡午覺去了。
吃飽睡足精氣神十足的蘇煙染讓她睡也睡不著,在院子裡坐了一會兒,頗是無聊,她想起了上山時候看到的紅艷艷的楓樹林,頓時有了興致。
蘇煙染招呼蘭兒和她一起去楓林看看,若是可以她是不想帶上一個丫鬟一起去,仿佛就是帶著一個監視器,一點都不自由,但是誰讓她是七歲小千金,與其被動監視還不如主動帶上一個。
相比於帶上采青這個什麼都管什麼都為她打算的終極保姆,她寧願帶上心直口快的蘭兒,起碼還能忽悠,而采青絕對是個寸步不離她身邊。
聽著采青反復叮囑蘭兒這個那個,蘇煙染不耐煩的往外麵走去,蘭兒立即跟了上來。
兩人出了西廂的院子,卻不知道要往哪裡走了,蘇煙染想這片楓林是包圍著鎮國寺的,所以隻要走出鎮國寺就能走到,她隻是看看楓林,就算是幾棵樹也好,無外乎多麼美麗的景致。
路上遇到鎮國寺的小和尚,蘭兒攔住了他,問他楓林如何走,豈料小和尚一聽之下立即阻止了他們。
“後山的楓樹林不對外開放,施主請回吧。”小和尚一本正經的說道。
“不就是個林子,為什麼就不能去了?”蘭兒一聽不能去,詫異的問道,意識到自己口氣有些沖了,她稍微軟了軟語氣,帶了客氣的說道:“小師傅,我家小姐隻是想去看看楓林,不會破壞林子的。”
“施主,楓林不能進不是小僧定下的規矩,而是寺裡的規矩,請施主不要為難小僧,就算是小僧也不能進楓林半步。”小和尚不卑不亢的應道。
蘭兒還想要理論兩句,但是見小和尚態度強硬,而且若是是鎮國寺裡的規矩,真得不是她一個丫鬟可以破的,就算是夫人也不敢做出得罪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