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重心長道:“她們就是帶你去治病,放輕鬆,相信師姑的醫術。”
宋承傑半信半疑的沒再開口,被五兒和六兒兩人帶走了。
屋外沒了人影,蘇煙染趴在桌上,放聲大笑,真不知道醫仙穀是怎麼讓宋承傑一直以為自己是個男子的,她就這樣的活了十幾年更是奇葩,而解開這道謎竟然是蘇煙火的小女兒。
想想都覺得好笑,宋承傑雖然討厭蘇煙火,但是挺喜歡蘇煙火的小女兒的,總是湊過去看,逗逗玩玩,直到有一次小女娃洗澡,她看見了她的身體構造竟然和自己一樣,而那是個女娃娃,她是個男孩子。
她知道女孩子是師姐那樣的,而她應該是和師兄一樣的男孩子,她明明是男孩子,怎麼她的身體構造和女娃娃一樣?
她嚇的逃回了房間,整個人都思緒亂成了麻,百思不得其解,又覺得這不是光彩的事兒,難以對著醫仙穀裡一眾叔伯師兄師姐們提起,憋了幾天,翻了幾天醫術,她自己就得出了現在的結論,她不男不女肯定是得了不治之症,就要死了……
做了以上判斷之後,她心如死灰,頹廢了幾天,最後決定找在她心目中如神一般強大的師姑蘇煙染來給她看病,然後就離家出走,可是想到自己就快要死了,她就止不住的哭,不分場合不分場地的哭,一路上被多少人當做腦子不對勁,但是她沒空去數人頭,而她根本就無暇顧及他們怎麼看的。
宇文弦遇到宋承傑的時候,她就蹲在馬路中央哭的死去活來,遇上他,她就像是牛皮糖一樣黏上了他,讓他一定要帶她雲蒼國京城找她,但是宋承傑一直不是省油的燈,弄的好幾次宇文弦想要將她碎屍。
蘇煙染綜合了宋承傑和宇文弦的說法,將之前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給了楚鳳寧聽,不過她表達的方式更像是在說笑話,而事實上確確實實是個笑話。
楚鳳寧聽完對宋承傑的思維方式也是很佩服,“他沒想過她其實就是個女子嗎?”
“估計想了沒敢相信,怎麼說也是確認了十幾年的事情,其實是男女顛倒的……”蘇煙染撐著下巴,幽幽說道:“之前說我們前世是神,我們不也是這不相信,拿不相信,懷疑東懷疑西的……”
突然外邊傳來一聲驚叫,蘇煙染抬了抬眼皮,聳了聳眉,對著楚鳳寧笑道:“宇文弦估計是被宋承傑給嚇到了。”
“一時間他也接受不了啊……”楚鳳寧亦是挑眉說道,“要不要去看看?”
“當然要。”蘇煙染站起身,拉起楚鳳寧向著外邊去。
宇文弦見到改頭換麵的宋承傑,呆愣在原地,除了最開始那一聲尖叫,他沒有了任何動作。
宋承傑換下了一身男裝,重新梳洗打扮,淡黃色的襦裙,外罩橙色繡花襖子,長發披散開來,梳成發髻,綴著幾支花簪,臉上淡施粉黛,臉色微紅,不知是粉黛的顏色還是嬌羞的容顏。
雖然不是蘇煙染那種妍麗無雙,也不是蘇煙火那種嫵媚絕艷,她就是一種清清淡淡的美,讓人看著舒服,猶如鄰家的妹妹。
當然如果她能走的更好看點,表情不那麼糾結,那會是更好……
宋承傑低垂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走路,腳上是一雙紅色的繡花鞋,每走一步,腳尖鞋麵的花色就會從裙底探出。
這一身是宋承傑從小到大都沒有嘗試過穿過的行頭,她不是新奇,而是很不習慣,雖然五兒和六兒和她解釋的很清楚,但是她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是女兒身,她不是得了不治之症,而是從小到大的性別錯誤,到底是不是真的呢?
宋承傑本來就渾身不自在,聽到宇文弦的驚嚇聲音,她更是羞愧,很不得立即轉身離開,如果有條地縫給她鑽更好,她就一輩子躲在裡麵不出來了。
她現在的樣子肯定是很別扭,很難看,不然連一向對她大呼小叫的宇文弦都發出驚恐的聲音。
皺著眉頭,揣著心事,宋承傑沒有注意到腳下,不小心踩到了裙擺,整個人立即重心不穩,向前撲去。
宋承傑“啊”的叫出了聲撲騰著手臂,她以為自己肯定得摔個背朝天,剛穿上的這一身就要糟蹋了,這千鈞一發之間,她想的是糟蹋了更好,她就不用這麼別扭了。
可是等待宋承傑的不是冰冷的地板,而是溫暖的懷抱。
“你是第一次穿女裝,肯定會不習慣,慢慢走,看著點地麵,小心點。”
五兒對著宋承傑的肩膀一推,六兒鬆開拉住宋承傑的手,扶住了她的肩膀,幫她穩住了身形。
“這身衣服不是量身定做的,不怎麼合身,”六兒打量了下稍顯寬鬆的裙襖,這是他們找到的和宋承傑身形最相像的姐妹的衣服,但是還是有些不合身,六兒寬慰道:“已經吩咐下去給你趕製新衣了,最慢明天也能到了,到時候就不會這麼容易踩到裙擺了。”
想到剛才給宋承傑熟悉打扮的過程,五兒和六兒就忍俊不禁,他以為她們兩個想要那什麼他,童子身不保了,解釋了一遍又一遍才不那麼抗拒這個事實。
因為是第一次換女裝,雖然宋承傑很是配合,但是她依然狀況百出,折騰了好久才能出來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