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委屈。
“我知道是你,爸爸,我知道是你。”少年一步步走來,緩慢的,似乎篤定男人不會離開,每一步,都踏得極重。
而這孩子走路的步子,往往昭示著他的心情。
毛利穿著的是黑色的鬥篷,加上這麼多年的隱身經驗,他不覺得大蛇丸能找到在樹上的自己。拽過一根樹枝,用樹葉擋住自己,心裏絮叨:你看不見看不見看不見,我是樹葉我是樹葉樹葉樹葉。
但下一秒,毛利坐著的樹枝上麵突然傳來了一聲清脆的聲響,數值應聲而斷,毫無防備的毛利直直的摔了下來。
“哇啊!”
摔了個七葷八素,毛利大叔似乎一時的大腦短路,直接把自己圍在鬥篷裏,依舊碎碎念出聲:“你看不到看不到看不到……”
“我早就,看到你了。”一把拽開毛利的鬥篷,順便將樹上的手裏劍收回,大蛇丸眯起眼睛,“爸爸,你就這麼,不想見我?”說著,一把拽起了大叔。
毛利有點磕巴:“大蛇丸……你,你這麼晚了,還出來散步啊,哈,哈……”幹笑著,大叔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在說什麼,隻是拙劣的轉換著話題,連正眼都不敢看那個少年。
大叔心裏的小人在撞牆,窩囊死算了,連看都不敢看……我沒有錯,也許……我沒什麼錯吧?
鼓起勇氣抬頭的時候,卻發覺,那個孩子已經站到自己對麵了。毛利平視著他,才恍然發現,自己離開的時間,和這孩子分別的時間,真的很久了。久到,這孩子都長到和自己一般高,久到,自己都快要認不出了,自家的小包子,長成大包子了呢。
大蛇丸看著大叔呆滯的神情,抿抿嘴,突然,本來淩厲的眼神軟化,瞬間,又變回了那個委屈到不行的小包子眼,金色的眸子中,似乎都帶了水汽:“爸爸,你為什麼回來了都不找我?是不是大黃不告訴我看到你了,我不來找你,你就不預備見我了?”
我不見你,是為你好啊。大蛇丸名聲正如日中天,自己,怎麼舍得用叛忍的名頭牽連他?而且,我還沒有想好,用什麼麵目麵對你啊。
至於大黃……以前白給你那麼多好吃的了……大叔咬牙。
“爸爸是,討厭大蛇丸了,是不是?你不喜歡大蛇丸了,是不是?你不要大蛇丸了,是嗎?”一句話,委委屈屈,帶著點倔強的悲傷,但眼中,卻閃過一絲狡黠。
一,二,三……
“爸爸怎麼會討厭大蛇丸呢。爸爸有錯,爸爸錯了,乖啊。”一把抱住,心疼到不行,自己的孩子自然得自己疼。至於認錯……那個,自己有錯嗎?算了,大蛇丸說自己有錯就是有錯,先認了再說。
大蛇丸的臉沒有表情,但眼淚,依然湧出。真的,很久很久,都沒有見到這個人了……太久了……沒有他的消息,連奈良驅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裏,自己甚至無數次夢到,他死了。
真好,他還活著。
真好,他還會抱著我安慰。
真好,他還是那個溫柔的男人,還是那個……等等,什麼東西?
感覺到自己被什麼東西咯到了,大蛇丸手腕如蛇一般的迅速探進了毛利的懷裏,把那個硬硬的東西拽了出來。入目,是個人形傀儡,眼睛還在動。似乎被抓的有點疼,正在努力掙紮,關節間的摩攃聲聽的人慎得慌。
“這個,是爸爸的?”心中警鈴大作,但麵上,還是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
毛利隨口回答:“這個是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