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段(1 / 2)

「幸好你又出山了,否則我可少不得寫幾篇東西感歎新星隕落呢。」許良友頑皮的大歎,「一年多都不打個電話給我,真是貴人多忘事啊,白大律師。」

「見笑。」白岩斂起笑容,黯然移開視線:「我妻子過世,後事比較麻煩。」

許良友啞然:「啊?老羅都沒提過。」自打了個嘴巴,他不好意思的笑笑:「是怎麼回事啊?」

又追根問底?果然記者都這毛病,白岩扯扯嘴角:「癌症,查出來已經是晚期了。前前後後,家裏老底都差不多……」低頭苦笑一下,「還欠了別人一筆呢,所以才要努力工作嘛。」

一席話講的許良友啞口無言,伶牙俐齒全沒了用處。最後大手一揮:「不開心的事就不想!今天我們不醉不歸。來,跟我走吧。」

「走?去哪裏?」

「好地方,我許良友還會害你嗎?相信我,沒錯的。」

許良友搶先付了帳,步子飛快的出了大廈,把白岩拖上出租車。

希望不要喝太多才好。白岩摸摸口袋,忘記帶胃藥真是失策啊,明天上班又要痛苦上半天了。

在出租車上追問半天,許良友終於不賣關子,告之實情。

「其實我還約了人一起談。」擺出報界稱為「老狐狸」的狡猾笑容,「我們報業集團新成立了一份經濟周刊,定位不錯,發行量也還可以,就是缺乏亮點。你要是肯,給他們做份專題連載,強強聯手嘛。」

白岩聽了,雖覺得不妥,也沒說出來,隻是「先談再看」四個字應付過去。

出租車停在寂靜的街上,昏暗的古式街燈下,一家家的酒吧閃著曖昧的霓虹燈光,在玻璃窗上留下一對對人物剪影。環境的熟悉感讓白岩吃驚,下車走了幾步,越走越覺得似曾相識。

「走幾步路吧,拐彎就是。」指著前方不遠的路口,許良友沒發現白岩突變的神情。

他來過這裏,白岩移動夢遊般虛浮的腳步走上幾級台階。不同影響中喧鬧的酒吧,這裏靜靜的,幽黑的環境中隻有吧台上打了一排強光,照出在吧台後忙碌的人影。

不是記錯,他的確來過,第一次進來躲雨,第二次是昏迷後被扛進來。

再相逢,恍若隔世一般。心跳,無由來的加快了。

許良友帶他來的地方正是沈彬的酒吧「隨便」。

「名字很獨特吧?別小看這裏,娛樂版上本周泡吧流行榜的第一名啊!我早就想光顧了,今天帶你來,工作娛樂兩不誤,你盡量點不必客氣。」許良友洋洋得意,這裏也是消費價格比指數第一,白岩有海胃也沒多少花費。

果然是沈彬啊,座無虛席的店麵讓他吃了一驚。知道他店開的不錯,卻沒料到他生意如此紅火,幾個月的陪伴不知壞了他多少買賣。讓他離開的決定果然是正確的,對誰都好。

修長的身影散發出與眾不同的淩厲氣質,在人群中一眼就可以認出。沈彬貪婪的目光膠著他許久,看到他身邊還有別人時才放棄上前噓寒問暖的欲望。

……不是錯覺吧,才個把星期,白岩的下巴就尖下來,他是沒好好吃還是沒好好休息啊?

白岩站在原地,同來的男子上前問預訂的包間。眼神閃爍著指了方向,等兩人前後消失在樓梯口,立刻跳出吧台揪住了韓繹緯。

「你看見了嗎?」

「看……見什……麼?」含著一塊曲奇,韓繹緯咀嚼著不清不楚的問。

「白岩啊!白岩啊!我看見白岩了!!我看到他和別人一起進來了!才上了包間。」沈彬在他耳邊吼了起來。

掏掏耳朵,韓繹緯幷不奇怪:「我們店生意做大了,聞名而來很正常的。也許人家約了他談事也是很正常的。」穿上製服黑背心,拿上一份單子。他胸有成竹道:「你等著,我去探探。」

周刊名字叫「新經濟周刊」,編輯新出爐,也恰好姓「新」,標準三「新」,故而選題上兢兢業業、生怕有個閃失。

「你覺得這個案子有把握嗎?」經濟周刊的新出爐編輯問得萬分謹慎。

「小白的案子你擔心什麼?」許良友點了根煙,靠在低矮的環形沙發上,「一年之前,我們搶著報的那件殺父案也是他翻的,之前他還是專做經濟案子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