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學校和城市的邪氣這幾天也漸漸加重了?”
“不覺得啊。”趙淳說。“這幾天天氣熱得很,是你的幻覺吧。”
“還有一件事情,我在周楚楚的法陣中摸索的時候見到了雙水屯的幻象。周楚楚自己也親口承認現在這個地方和雙水屯大有關係。”王風憂心忡忡地說:“可是現在線索全斷,雙水屯隻不過是我從前聽到過的一個傳說而已,說句不好聽的純粹是我用來在上課時嚇人的,難道真的有這麼回事?有這麼一群作祟的厲鬼?再有,我總覺得這兩天學校有股邪氣在漸漸加重,或許是心理作用?這些事情讓我越來越搞不懂了。”
王風又陷入了沉思。趙淳忍不住,說道:“那王老師你幹嘛不去找周楚楚呢?明擺著她是事情的關鍵嘛。”
“找周楚楚?”王風冷笑:“世界上隻有五種人是不必怕鬼的——大善人、大惡人、大文豪、真正的忠臣孝子和命數極貴之人——你看我象其中的哪一種?”
趙淳從頭到腳打量了打量王風;“你不象。你實在是哪一種也不象。”
“所以啊。”王風歎氣:“我簡直是怕得要死。再讓我這個三流陰陽師回頭去找周楚楚拚命,我寧可現在就去死,好歹也能圖個全屍。”
兩個人都沉默下來。良久之後,趙淳打破沉寂:“要不我們再請請酒廊其他人的靈問問看?”
王風繼續歎氣:“不成啊,至少要找到三個接觸過他們的人,我們到哪裏去找這些人去?……算了,還是讓我自己想一想吧。”
趙淳站起身來,問:“那我先走了,要不我去給你買點飯?”
王風擺擺手:“不用了,我算過,今天晚上會有人請我吃飯,你就別管了,這幾天學校不安定,照顧好自己。”
趙淳走出屋子不到十分鍾,房門“砰”的一聲被撞開了。王風驚愕之間抬頭,隻見一個打扮滑稽、身穿舊道袍的年輕人站在門口,正伸手去拔背上的杏黃穗子桃木劍,一邊拔一邊大叫:“有妖氣!有妖氣啊有妖氣!!!!”後麵有兩個人亂成一堆,傳達室老大爺正叫嚷著把他往樓下扯,沈容一臉抱歉和尷尬地勸解。
推拉之間年輕人已經把桃木劍拔了出來,他身材魁梧,相貌堂堂,但配上周圍的景致和人物卻顯得說不出地滑稽。王風在目瞪口呆片刻之後終於開始說話,一說話就是破口大罵:“他媽的,驢糞,狗屎,糊塗蟲,死不絕的許煥!!!”
道裝年輕人許煥:“有妖氣呀有妖氣!”
王風站起來,走到目瞪口呆的傳達室大爺和沈容麵前,鞠躬到地:“大爺您消消氣,這個人我已經想把他殺了很久了,一直都沒有機會。今天這機會終於到來了,您就把他讓給我吧。”又對沈容說:“沈老師,我知道您老很想砍了我,您老要是能在砍我之前幫我一起砍了他,我感恩戴德到下輩子!”
傳達室大爺嘟囔兩句,轉身下樓。沈容看著他的背影不禁微笑:“他一定很鬱悶。”
王風怒道:“我比他更鬱悶!”
沈容笑笑:“話說回來,這個打扮奇怪的人一到這裏就要找你,然後直接就往裏闖,他到底是誰啊?”
王風:“他也不是誰,隻不過是我認識的一個人而已。”
許煥:“有妖氣呀有妖氣!有妖氣!!!”
王風的屋子,許煥、王風和沈容圍坐在桌子旁邊,王風問:“沈容你不是要買刀砍了我嗎?現在大業未成,又回來做甚?”見許煥張頭縮腦左顧右盼,又是怒從心來:“坐好!說你呢!我知道有妖氣!哪兒能沒有點妖氣呢?你這身行頭是哪裏來的?”
“有個劇組拍戲,我是臨時演員,順手牽羊的。”許煥終於正襟危坐,笑吟吟地回答。沈容拉下臉來說道:“王風我可告訴你,雖然我今天饒你一命,但我隨時保留砍你的權利。”王風更加鬱悶十倍:“成成成。二位我誰都惹不起,行了吧?”
沈容偷偷看了看許煥,對王風說:“這個人好奇怪啊。你怎麼一見他就這麼大火?他是誰呢?”
王風還沒來得及回答,許煥已經在悠悠然說話:“有些人啊,你是認識的,他大半夜敲開你家的門,把你從被窩裏拉出來,喝了你的酒,吃了你的飯,把你臭罵一頓,你還隻能好模好樣地陪著笑看著他占了你的床睡覺,那些人是誰呢?”
沈容:“債主?”
王風哼道:“要是債主我早一腳把他踢出去了。”
沈容:“家長?”
王風青筋暴跳地回答:“他也得想啊!”
沈容點點頭:“哦,我明白了。他是你的死黨朋友。”
王風和許煥同時回答,一笑一怒:“孺子可教。”
王風歎氣道:“今天上午我給自己算了一卦,晚上有人請我吃飯,再沒想到居然是你這小子。”
許煥看著王風,半晌不能做聲:“你以為我是來請你吃飯的?”
王風比他感到更加奇怪:“那你是來做什麼的?”
許煥:“老規矩,我是來蹭飯的。”
王風:“我沒錢。”
許煥:“錢多俗啊,我身上什麼時候帶過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