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幼居雙水屯,逢清明十五,父母皆攜餘至山中探墳,同村之人莫不如是。墳有大小二座,大者為曆代祖宗,小者餘不知何許人也。嚐以之問父母,但涕泣不語,心中長存疑慮。

七歲時,有客夜投宿於家中,坐談於父。客能奇術,吞火不覺痛,眼視可移物,坐地飛升於天不落,某深羨之。父驚遂以事相求,客慨然應之,父驅某避之眠。某甚惑,潛聞於屋後,始知以往之事。

吾村愚民曾逐惡丐,向晚小兒盡失。及獲,肢殘體缺,目不識人並癡不知痛,後均亡。由此後每晚哀號不絕,心智稍弱者皆失其蹤影。村中小兒亦不能免,至今不絕。

客笑並慰父:此易耳,君且共坐,待某禳之。吾立於屋後不覺寐,晨始得醒,父昏於地,客不見。庭院零亂有血跡。父語客奇人也,必能治之,此後遂不聞夜哭之聲。

倭人來犯之日,欲建營於雙水,晝起夜塌以為怪,遂於北建東海堂。其人惡,專食小兒,附近居民惶惶不敢出。後戰事不絕,時為八年。倭人逃歸海外,存東海堂於此,人近則寒不可當,心胸煩惡,由是無人打理而荒蕪。

後黃河泛洪,毀村寨,村人分居於河兩岸,以東水西水名之。某遷於東水,人多地稀,秋後男丁均逃荒於外,藏種於野。某亦隨之。曆數年無事。 ↓思↓兔↓網↓

有年秋盡,母病重,父囑某守之,遂去。年關將到之時,聞西水男丁已歸,唯吾村人無音訊。有婦甚惦其夫,越河而問,晚不得歸。村人懼,再探之無音信。有雲被西水人分食之,後遂怪事連綿。西水之人群起而瘋,狀如口傳之兒童。自食其肢體,晚皆越河繞屋而行,天明即死。以為瘟疫,吾村人恐而盡遷之,散不知下落。吾父亦不歸,攜母逃。後聞二村皆亡,河水斷流。

餘身懷舊地,嚐重遊之,適建國學於東水村舊地,地下挖出骸骨無數,且有大糧倉深埋於地,距東海堂數百米。疑為吾村人原埋種之所……

後麵的被撕掉了,王風看看許煥示意他將屁股底下那幾頁拿出來,許煥笑笑站起身,將那幾頁湊了上去,可是那已經是另外的文章,王風數了一下,發現確實短了好幾頁,不過圖書館中的書大都是這樣。大家一言不發地看著他,王風又仔細看了幾遍,低頭陷入了沉思,他想寫這篇文章的人,或許就是唐元清當晚投宿那家的兒子,被他父親趕著去睡覺以後,又悄悄來到屋後偷聽,所以這一段曆史才能記載下來。許久他才將那本書合上,然後看著大家說:“這件事情我已經理出了一點思緒,咱們還是先回家再說吧!”

許煥疑惑地問:“怎麼在這裏不能講嗎?”周楚楚卻已經反應過來:“王風,你是說這圖書館裏有古怪對不對,這樣一本書放在這裏,也有很多人借閱過,但是從來沒有聽人說起過?難道這裏……?”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四個人手中的電筒同時熄滅了,眼前一片漆黑。從走廊的兩頭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一步一頓,每一下都好象踏在心髒上。而且那腳步聲有著一種奇怪的節奏,所有的人都在漆黑中握緊另外一個人的手,感覺到對方也是滿手冷汗。王風嘶啞著嗓子問:“誰在哪裏?”

沒有人回答,隻能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王風在黑暗中左看一片漆黑,右看漆黑一片,心髒已經被那腳步聲共鳴得顫唞不已,仿佛有人拿著一把小鉤子一下一下地牽動。王風閃過一個念頭,他伸手一把將捏住自己手中不知道是誰的手的脈搏,不錯,對方心跳的頻率也和自己一模一樣。與此同時許煥張開嘴喊道:“大家小心,對方用的是攝心術。你們盡量控製自己的心跳,不要和對方的腳步聲步調一致,千萬不要!!!”

共鳴是一種神秘的物理現象,兩個頻率相同的鈴鐺,一個天南一個海北,當一個震響的時候,另外一個也會嗡嗡做響。在封閉的環境中,如果一個高音歌唱家引吭高歌,無意中達到了玻璃杯的震動頻率,並且引導著它不停震動,當玻璃杯無法承受的時候就會炸裂。正常人的心跳是有一定頻率和節奏的,因為二者的不同,所以血液的流速也有所不同,血管壁的厚薄也有所差異。如果因為外在的原因或神經的興奮,而導致心跳加快血流過速,血管壁經受不住這突然加大的力量就會破裂。因此密宗中流行一種攝心秘法,利用共鳴原理,先用恐懼來紊亂對方神經,然後控製對方的心跳達到共鳴。現在王風他們就是陷入了這種困境。

許煥話一出口,幾個人都意識到了不妙,是的,自己的心跳現在已經被對方的腳步聲停止,王風仿佛能看見自己的心隨著那節奏一上一下地跳動。這時那腳步聲逐漸加快了節奏,所有人的心也跟著激動起來,狂跳不已,無論如何也無法自己控製。那腳步聲一左一右好象拉鋸一樣,扯動著每一個人的心,左邊才落下,右邊又響起。許煥呻[yín]著,他感到自己的血液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從心髒中噴湧而出,勢不可擋地衝擊著自己的血管,全身都在隱隱作痛;沈容驚叫一聲,她平時的心跳就比較慢,已經無法忍受這樣快的心跳,胸膛好象一個風箱一樣起伏著,手指尖和臉上已經感覺到了針刺一般的疼痛,那是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