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大河旁的河岸上,有一棵巨大的菩提樹,傘如冠蓋,在這樹根下的石座上坐著一個骨瘦如柴的男子,勢如三千界無敵之英雄,旁邊是十個麵目可憎的魔兵,正舞刀弄槍地圍著那人轉動。有的魔兵手捧著金銀珠寶拋灑在男子身上;有的魔兵幻化為身著褻衣的妖女,舞動著[yín]蕩的旋律,做出種種不堪的姿勢;有的魔兵附在男子的耳邊,悄悄進著讒言……那男子臉上的肌肉抽[dòng]著,幾次都想睜開眼,額上的汗一滴一滴地朝下落,看得出他在盡力抵製那誘惑。突然之間,他張嘴吐出一朵朵潔白的蓮花,那蓮花隨風飄舞著,那些金銀珠寶碰到以後就變成了石頭瓦塊;那妖女碰到就變成了一具骷髏;剩下的魔兵紛紛爬在地上,就在這時,天上傳了一陣巨響,許多怒目金剛揮舞著降魔杵,腳踏著七彩祥雲而來。一股黑氣從男子七竅中竄出,隨著那些逃竄的魔兵逃了出去。

那男子站起身來,身後的光環耀人眼目,天上諸神都合掌膜拜,口稱“無能勝明王”,接著一行人就向西方飄去。

畫麵一變,那是一座陰森森的地牢,一群人正在被酷刑所折磨。他們有的被木枷鎖住了雙手和脖子,那木枷的邊緣都是銳利的由外釘入的釘子尖;有的穿著一雙鐵鞋,那鞋下麵竟然是一盆炭火;有的被綁在椅子上,另外的人正拿燒紅的烙鐵朝他的身上按去。皮膚被燒焦的味道一陣陣傳出,慘叫聲和得意的笑聲混合在一起,仿似人間地獄。那股黑氣彌漫在他們上空,從黑氣中發出哧哧的笑聲,接著就飛走了。

畫麵又一變,這是一座海島,上麵滿是不知名的飛鳥和溫順的小獸,還有許多淳樸的土人,有許多頭上插著羽毛的人從一艘船上走下來,相互交換著眼神,突然跑上前去,殺人放火劫掠無惡不作,有人在島上放起了火,所有人都哈哈狂笑著走上了船,那是一艘被黑氣環繞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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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風的腦海中不停閃過這些慘不忍睹的畫麵,那些畫麵自古到今,由中國到外國哪裏的事情都有,每一次這樣的殘暴都是由於某些人的惡念而為,每一次這樣的事件過後,那股黑氣都狂笑著離去了,世界曆史就這樣被這些人一次一次染上了汙點。王風看得是觸目驚心,他想不到那凶魂的力量竟然大到了這種地步,同時他更強烈地想知道,那凶魂做了這麼多慘無人道的事情,來布這個凶冥十殺陣,到底是為了什麼目的,他不停地走著,身邊已經出現了那跳舞的乞丐、正在埋嬰屍的小胡子、神情狂熱的年青人,現在他已經看到了西鄉酒廊,東麵遠遠火光熊熊,似乎在舉行什麼儀式。王風集中自己所有的注意力在那個問題上,整個人不知不覺地離那裏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已經可以看到那是一個木板搭成的台子,在這種氣氛下它更象一個祭壇。有一個人背對著王風站在那裏,王風突然感覺到一種莫名的煩亂或恐懼,這是一種熟悉的感覺,王風才這樣想,眼前的景物就模糊了!糟糕!不能想別的問題,王風重新集中注意力,他和那祭壇的距離又逐漸拉近了,那人開始活動起來,他焦急地望向東麵,似乎在等待什麼?接著王風就看到一個人背著一個女人跑了過來,那是一個熟悉的背影,王風僅僅這樣感覺了一下,就趕緊停止了考慮,向前向前再向前,距離在不斷拉近,又有一個黑影向那兩個人追來,那個背影給王風的感覺很怪異,他是如此的陌生但是卻又熟悉無比,似乎自己每天都能碰到,但是從來沒有留意過一樣,靠近靠近再靠近,前麵那個背影已經將那女子放在了祭壇上,後麵的黑影還在不斷追來!奇怪,這人究竟是誰,我應當很熟悉但是我怎麼就想不起來?距離又遠了,集中注意力,王風在心裏默默念著,完全忘了自己劇烈的心跳。那人將手放在女子的肚子上,女子的肚子很快膨脹起來,仿佛十月懷胎的婦女,哦他要幹什麼?那人突然倒在地上,一股黑氣從他的體內冒出鑽入女人的肚子!後麵那個黑影已經快要到祭壇了!前麵那個黑影突然伸手在那女人肚子上一劃,女人的肚子爆開來,一個血淋淋的嬰兒被前麵那個黑影抱在了手中,能清楚地看到那渾身血汙的嬰兒在笑,那是何等邪惡的笑容!王風突然明白那凶魂要做什麼了,它要利用那曾經困住佛祖但也讓佛祖涅?的十殺陣來重生!就好象西藏活佛要尋找合適的人選來轉世一樣,它也要尋找合適的人來投胎!但是那人是誰呢?王風想靠得更近一點看,但是有許多肢體殘缺、渾身上下血跡斑斑的活屍、僵屍、骷骸從地上紛紛冒出,一聲不吭地圍著那祭壇開始轉圈。仿佛在慶賀勝利一樣,王風無論如何也擠不進去,那些人越轉越快,王風感到了一陣眩暈,胸中煩惡的感覺一陣陣往喉嚨口冒,他已經控製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