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來不了了。”
“為什麼?”張墨眨眨眼睛,有些疑惑,就算一個有事來不了,代課老師總該派個吧。
“你昨天又沒來吧?”張墨不了解丁揚,丁揚卻知道張墨是太子身邊的小紅人,有皇上的特旨,可以自由選擇上課時間,不必每天都來內書堂,所以他問出問題後,也不等張墨回答,便徑自轉向依舊像隻歡快的小老鼠般的黃錦,也沒理他,隻是直接從他桌上抽了一張紙,遞給他說道:“看看吧。”
“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昨夜西風又起,滿園花落,無影無蹤,隻有碾香如塵,一如吾之心意,明媚憂傷……這都什麼破玩意啊?”張墨心中大汗,剛才那一瞬間他仿佛看見李清照、陸遊、郭敬明這三位在向他招手。
“黃錦寫的文章。”丁揚的表情很淡定,似乎一切妖魔鬼怪都嚇不倒他。
“那也不至於吧……”黃錦2又不是第一天了,學士也不是第一次被他氣到了,“應該不至於吧……”學士也不至於為了他這個2貨,氣得不來上課了吧?
“那到不是因為這篇文章。事情它是這樣的……”
時間倒退到一天前……
那是一個無風也無雲的日子,當時我們的寧揚小朋友正坐在座位上,老老實實低頭完成學士布置的一百大字之時,忽然就聽見耳邊傳來一陣如驚雷的聲音,“黃錦,你給我站起來!”
頓時,丁小朋友心一慌手一亂,得,白寫了。
犯錯誤的人果然又是這家夥,寧揚轉過頭,一臉不滿的看著滿臉無辜,楚楚可憐,又略有些驚慌失措,但總體來說,就有如剛被人圈圈又叉叉般弱質女流般站在那裏的黃錦。
“說,你這寫得是什麼?”魏良生氣,後果很嚴重,他將一張紙丟在黃錦臉上,用戒尺指著黃錦,漲紅著臉說道:“自己念念。”
他教導黃錦已經一年有餘,雖然對對方的才智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但看在黃錦笨雖笨,但讀書很勤奮也很刻苦,學習態度很端正的份上,他對黃錦平常的成績也是睜一隻眼閉一眼,隻求日後黃錦不要出去宣揚說自己是他教出來的學生就行了。
但是,魏良萬萬沒想到,黃錦會笨到這個地步,這種東西也能“一次又一次”嗎?他怎麼不在自己身上先試試呢?
“那個……司馬遷經過一次又一次的宮刑,終於寫出了《史記》啊……”有錯嗎?難道我語法不通順?不會吧?
“你你你……”魏良瞪大眼睛看著黃錦那一臉無辜的表情,努力想找出一絲破綻,“你難道真不知道?”
子啊,帶我回去吧。
魏良在心中迎風寬麵條淚,天啊,我的命好苦啊!
在大明,要做好官做大官,就要靠人脈。而在師徒、同年、同鄉這三大明官場人脈中,最看重的關係就是這師徒關係。在內書堂教書雖然不如翰林院教庶吉士清貴,但好歹教導的也是大明皇宮未來的掌權者,甚至是未來的內相,所以雖然是教太監念書,魏良心中也還是歡喜的,但是他真沒想到啊……
傳說中精英備出的內書堂,竟然還有黃錦這種奇葩,他到底是怎麼混進來的?不管是以權壓人,還是以錢壓人,走後門都是不對的,都是應該批判的。
魏大學士很憤怒,對於內書堂中出現的這種因行賄收賄而導致某種奇怪的生物出現在內書堂,汙染了大明皇宮未來優質種子,拉低內書堂平均素質的行為,表示了極大的憤慨和憂心。
“你自己不也那個那個……”麵對黃錦這種雖然有些笨,但卻純淨如水的孩子,平靜下麵的魏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這麼說,是不是太過份了,畢竟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還是不要說得太直接。
“哪個哪個啊?”黃錦摸摸小腦袋,漂亮的臉蛋上露出一絲迷惑之色,看上去越發楚楚可憐。
“被宮刑過嗎?”想含蓄點吧,可這娃的智商實在不配合,“你就一個那啥……割了就不能再長了,怎麼會一次又一次的宮刑呢?”
“那啥是什麼?”黃錦眨眨無辜的大眼睛,咬著下唇想啊想,萬幸他雖然夠笨,但總算還沒笨到家,終於給他想通了“那啥”是什麼,“喔……原來學士,你是說小**啊!早說嘛,早說我就知道了。”
是啊,你是知道了,但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你竟然那麼笨。
“可是學士,難道你不知道我們做公公的,每年都要複檢的嗎?”黃錦小臉微微抬起,正對著魏良,臉上露出一種“你個小白,怎麼這也不知道”的表情,語氣還聽上去特別欠家教,“我們公公呢,每年都要複檢,看你的小**有沒有再長出來,如果小**又找出來呢,那就需要再割一次。”黃錦說到“再割一次”時,麵上表情有點猙獰,小手也在魏良臍下三寸部位重重一揮,接著才又裝成沒事人一般,一般淡定的繼續說道:“這也就是為什麼,司馬遷要忍受一次又一次的宮刑了。”你還是學士呢?怎麼連這個也不懂。
黃錦小朋友雖然真得很2,但好歹他還記住了張墨教他的“如果實在搞不清楚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那你就隻說前麵那半好了,後麵那半自己留著”,“不過,學士不是公公,不知道這點也是情理之內的,不過學士如果想和我討論一下這個閹割的問題呢,可以到這裏……”黃錦說著在桌上的書堆裏翻了半天,才拿出一張紙條遞給魏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