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很賣力的強調著。

“那外人是多少?”張墨本來隻是隨口一問,沒想到朱厚照卻蹦出了一個幾乎將他氣死的答案。

“八萬!外人八萬!”朱厚照看著因自己一句話,猛得一下從椅子上坐起來,鐵青著臉步步向自己緊逼的張墨,將身子向床角挪了挪,拉起被子遮住自己的臉,隻露出一雙大大的眼睛在外,語氣怯生生的說道:“那什麼……我臉皮薄,不好意思向外人要錢,所以……墨墨……不要生氣嗎?我帶你出去還不行嗎?啊……別打我!”

朱厚照緊閉著眼睛,但他預料中的重擊並沒有落下,反而額上傳來一陣陣溫暖,趕緊睜開眼,發現張墨正一臉溫柔的摸著他的頭。

“你不生氣啦?”朱厚照小心翼翼的問著,隻見張墨搖了搖頭,滿臉溫柔的看著他,正當朱厚照以為自己成功過關,放鬆警惕之時,張墨忽然重重的抬起手,一巴掌拍在對方大大的腦門上。

朱厚照鼻子一酸,正準備掉點眼淚來表示自己的抗議,忽然眼前一黑,一個溫暖的物體堵住了自己滿腹的勞騷。

完事後,精神奕奕的張墨自顧自得穿好衣服,看著躺在床上無力說話的朱厚照,淡淡的丟下一句,“以後,你還是把哥當外人”,便推開門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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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墨,你笑一下嘛,不笑不漂亮。你看,這個好看嗎?”朱厚照滿臉殷勤的,拿起路邊的一個聖鬥士麵人,在張墨眼前晃了晃,討好的說道:“多漂亮啊!你喜歡嗎?喜歡我給你買!”

“笑什麼?我又不是賣笑的!”張墨沒好氣的看著朱厚照,又轉回頭四處看看,雖然今天天公不作美,天氣並不算太好,還飄著點小雪,但因為快過年的原因,街上依舊到處人來人往,給東廠的安全保衛工作帶了很大的麻煩。

雖然沒聽說過正德年間有什麼當街謀刺案,但宮外不比宮裏,還是小心為妙,最重要的是,現在死了沒錢埋,自己好不容易存的一點錢,又被這頭小豬花光了。

唉!我總是心太軟,心太軟,把所有負債都自己抗,嗝屁總是簡單,帝陵難修,沒修好前,你先別忙著死。

“墨墨……”委屈,拉手,不理,繼續……

“墨墨……”紅眼,委屈,拉手,還不理,接著來……

“墨墨……”掉金豆豆,還沒來得及委屈,被人反拉手……

“別叫啦!街上的人都看著呢!你不要臉,我還要!”張墨一臉悲憤,十五歲的朱厚照,天生一張娃娃臉,看上去比本人還要小幾歲,再加上一慣善於裝傻扮萌,利用自己稚氣的外表裝正太,演技好的經常連自己都會在知情的情況下上當,更何況街上這些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

要是自己再不理不顧讓朱厚照繼續萌下去,搞不好自己會被路人用醬油砸死,“不是要去上香嗎?還不快去!”

張墨一把抓住朱厚照的手,拿出自己當年在學校食堂搶飯吃的勁頭,破開重重人群,立誌向外殺出一條血路。

“哈哈,墨墨加油……”朱厚照反手掌握住張墨的手,雖然天氣寒冷,兩人卻並沒有戴手套,十指交叉之間,兩隻冰冷的手開始慢慢變得溫暖,暖得就像朱厚照的心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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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終於到了……累死我了……”張墨彎下腰,大口大口喘著氣,又像想到什麼似的,直起身子回頭看了看,今天是白雲寺每月十五廟會的日子,人來人往比街上還要更加熱鬧,張墨本以為要找一會,才能找到自己想找的人,沒想到一回頭就看見錢寧正拿著棍糖葫蘆,笑眯眯的衝著自己招手。

氣……氣死哥了……這死小子,體力怎麼這麼好?跑這麼遠,也不喘!張墨憤憤的將視線收回,改為打量身後的朱厚照,發現這小子更氣人,竟然還拿個扇子扇風,邊扇還邊說風涼話。

“墨墨啊,宅男有害身體,要多做體育鍛煉啊!”朱厚照衝著張墨揚了揚下巴,一收手中的折扇,抓起張墨的手向寺內走去。

與大明曆代皇帝喜好道家不同,朱厚照更相信佛教,雖然並不癡迷長生不老,但也希望能有個平安快樂,能與心上人白頭偕老。

朱厚照進得廟來,鬆開張墨的手,拿上三柱清香,恭恭敬敬的佛祖麵前上過,又叫過知客的小沙彌,用張墨聽不見的聲音,輕聲交待了幾句,便吩咐對方拿來功德簿,示意自己要添香油錢。

“不準寫多了。”張墨咬著牙,鐵青著臉看著朱厚照,雖然因為穿越的原因,他相信這個世界上或許真有神明,但縱然是滿天神佛齊出,也休想從他口袋裏掏出一毛錢。

“小氣鬼!一百兩,行了吧?”現在西洋的銀還沒有大量進入中國,張墨定下的“搶金搶銀搶日本”計劃也還沒有展開,按此刻京城的物價,一個月三四兩銀子已經夠一家四口之家過上有房有田有保姆的小康生活,是以一百兩銀子絕對不是一個少數。

“從你下個月的工資裏扣!”張墨沒好氣的說著,掰著手指頭數了數,“總督軍務威武大將軍總兵官、後軍都督府太師鎮國公朱壽,一年工資也沒有一百兩,你慢慢算,自己要多久沒零花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