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也是這個理兒,就勸胖子再等一會,這一等就等到了天亮,桑佶才裹著一陣寒風跑進來,我看了看他身後,一個人影也沒有,就問:“你找的幫手呢?”
他道:“人都找好了,隨時可以起程,但你得告訴我要去的地方。”
我道:“我們要找一座會移動的冰山,在這座冰山下麵有一片血紅色的叫藏海花的花海,隻要拿到這種花的果子,你的任務就算完成了,那八十萬我一分錢也不會少給你。”我希望他能知道點什麼,但讓我失望的是,他似乎也沒有聽過這幾樣東西,看他的表情好像有點急,似乎生怕他說不知道我們就會把錢要回來一樣。
“老板,你確定這個世上有會移動的冰山?”他神情小心,很注意措辭,這是個很精明的人,我慢慢鬆了口氣,笑點了點頭,道:“你不知道也不奇怪,傳聞雪山之中有很多傳說,說不定這個地方隻在傳說中出現過。”頓了頓,我又道:“我以前就聽過的一個關於雪山的傳說,說喜瑪拉雅山的腹地曾經出現過一個非常神秘的部落,他們常年居於雪山深處,從不與世人打交道,外人稱之為雪人,他們非常擅長在懸崖峭壁上建造房子,而且可以在雪地上種植各種植物和奇怪的花草。”
“你說的是康巴落人?”桑佶反問一句,我一愣,道:“真有這樣的部落?”
他點點頭,道:“確實有這樣一個部落,他們居住在墨脫的雪山深處,五六十年前還有人從裏麵出來,不過近幾十年已經沒有人出來過了,也沒有人知道他們究竟住在什麼地方,久而久之這個部落就成了傳說,以前還有解放軍和一些外國的軍隊前去尋找這個部落的人,但都沒有找到過。”
“墨脫。”我喃喃自語了一句,然後將悶油瓶從馬良鎮那個石室的黑色石板上描下的地形圖紙遞給他,怕他看不清楚,拿了手電筒給他照著,問道:“這幾個地方,你熟嗎?”
他一張張看的很仔細,好一會兒後,指著那些符號,道:“這都是雍仲本教的符號,因為在西藏有些部落的符咒也都借用了佛教的符號,所以這些具體代表什麼意思,我也不知道。”
我道:“那後麵呢?”
他將畫著符號的紙遞給我,又看著下麵一張,連綿不絕的山脈,斷裂的山川,巨大的深穀,一條蜿蜒向上的小道,一座若有若無的高峰似乎飄浮在雲霧之中,他很慢的道:“看這幾座山的山峰走向,似乎有點像是南迦巴瓦山。”指了指其中兩座最高的山峰,接著道:“南迦巴瓦山是一個巨大的三角形山峰,終年積雪,雲霧繚繞的根本看不清,而它對麵的這座山是加拉白壘峰。”
南迦巴瓦山?我們三個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連悶油瓶都有些神色動容,他道:“這個地方距離墨脫有多遠?”桑佶從身上的躺椅下的空隙裏拿了一張地圖出來,我伸頭一看,發現這並不是政府出的那種地圖,倒像是他自己畫出來的。
他一聽,就笑道:“這確實是我自己畫出來的,如果按政府發的地圖,就會少了很多地方。”
我點了點頭,看他手指著一條河流,道:“這是雅魯藏布江,沿著喜馬拉雅的北坡山穀一直往東流,經過喜馬拉雅山東段的尾巴處,在林芝、米林、墨脫、波密四縣交彙的地方再直轉往南邊流,江水在這裏形成了一個像馬蹄形的大峽灣,在這道嶺灣內側,就是南迦巴瓦峰,而加拉白壘峰與它隔江相對。”
我道:“我們順著這個方向,能同時去墨脫和南迦巴瓦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