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種給胖爺吐個象牙出來?”

支霧被他一噎,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我看的好笑,捏了一下胖子,打圓場笑道:“死胖子,吃飯都塞不住你的嘴。”說著招呼悶油瓶和支霧坐下吃飯,本來我旁邊的位子是留給悶油瓶的,但支霧跟胖子一來一去之間,不覺就跟悶油瓶並肩而站,我一招呼,他自然就一屁股坐到了我旁邊。

還有一個位子在對麵桑佶旁邊,悶油瓶看都沒看,隻是站著不動,我看了看已經端著酒碗的支霧,隻好對悶油瓶,道:“小哥,要不你坐那邊。”

悶油瓶盯著我不動,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我被他看的尷尬起來,摸了摸鼻子,想著還是跟支霧打個商量算了,胖子轉頭瞪著支霧,道:“喂,死人妖,你坐到老頭旁邊去。”我一看他指著才三十三歲的桑佶叫老頭,心裏更是尷尬,立即看向桑佶,好在他好像並不在意,也對支霧道:“你坐我旁邊。”

支霧估計很不爽,也坐著不動,滿臉都是我憑什麼要換位置的表情,胖子嘿嘿笑了兩聲,道:“你出去打聽打聽,小三爺的旁邊那是咱們小哥的專屬位置,憑你一幅人妖死樣也配坐小三爺旁邊?”

胖子根本就是看支霧不順眼,三番兩次的挑事,我以為支霧會跟胖子嗆下去,沒想到他回頭看了一眼悶不作聲的悶油瓶,竟然乖乖的起身坐到了桑佶旁邊,悶油瓶這才坐下來,開始埋頭吃飯,這隻死瓶子,我心裏好笑。

在直白村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淩晨我們就收拾東西出發。

從村口走到南迦巴瓦的西坡有二十多公裏的路程,但高海拔的升降會讓人感覺強度很非常大,坡下海拔低,有很多湍流和瀑布,簡直像是雲端之上的天河落下來的,將山間小道衝刷的峋峻疏鬆,山石猙獰,山道崎嶇而艱難,而且都被冰雪覆蓋,需要一邊探路,有時還要穿行在瀑布溪流中間,那些水流寒冷刺骨,山石濕滑無比,一小心就會摔倒。

走在山道上隻能看到南迦巴瓦的峰頂,蜿蜒曲折的漫漫山道仿佛永遠也爬不完,無盡漫長,風雪刺骨寒冷,桑佶說藏區的山區都會有瑪尼堆和經幡,但在南迦巴瓦的西坡是不會有這種東西的,才爬了兩個多小時,氣喘、幹渴、大腦明顯的出現了缺氧的感覺,太陽穴疼痛加劇,極度的倦乏之際仿佛可以聽見心髒劇烈跳動的聲音。

胖子氣喘如牛,走的相當吃力,一張臉憋的通紅,近一年多來,我的體力大有增強,這一路上來體力上還能堅持的住,但大腦的極度缺氧,讓我整個人都有些暈眩,腦子裏總像是有噪音,那種聲音很特別,像是兩種鐵器相互撞擊的聲音,非常的刺耳,抬頭望著茫茫的雪山,一片雲霧之間,似乎總會不時閃過一陣黑色的霧,但仔細去看,卻又什麼也看不見。

悶油瓶和支霧都說今天會有暴風雪,我們也走的非常快,但越往上走,就越是道路崎嶇,到處都是被冰雪切割成風化剝蝕的陡岩峭壁,坡壁上基岩裸露,殘留著道道雪崩留下的溝溜。

幾個小時以後,我們站在桑佶說的西坡半山腰,仰頭向上望,就隻能看見被冰川覆蓋的南迦巴瓦側麵了,環視四周的雪山,都是連綿不斷的冰山群,我想找出記憶裏和黑色石板畫上相似的圖案,但估計雪山都是一個樣子,並沒有所謂的熟悉感,這次我們的目的不是尋找古墓,什麼尋龍探穴那一套完全用不了。

支霧說很快就會有暴風雪襲擊南迦巴瓦,我們必須在暴風雪來臨之前,找到避風雪的地方,但是看著這茫茫雪山,我完全是一籌莫展,支霧又拿出那三根棍子開始占卜,片刻後,他麵上一鬆,將木棍放進懷裏,然後道:“宜出行,不宜嫁娶,往上爬翻過一座雪山,應該會有避風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