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不確定,道:“我看不太像小哥的作風。”剛才我們殺豬樣的尖叫,如果是悶油瓶在上麵,肯定早就衝下來給我們報仇了,絕不會隻是垂條繩子下來。

胖子道:“管它是不是小哥放的繩子,等在這裏搞不好那些玩意兒又會下來,反正都是死,就算是摔死,胖爺也不想喂那種玩意兒。”

猶豫了一下,胖子又一個勁兒的竄掇,我隻好妥協,胖子一馬當先的上去探路,黑朵舉著探照燈,我端著槍給他護法,看著胖子越爬越高,漸漸的就看不清楚了,又過了幾分鍾繩子被扯了扯,這是胖子安全抵達的暗號,我鬆了口氣,看著桑佶他們,問他們誰先上,黑朵猶豫一下說自己先上去。

他背著裝備,一手拽著繩子,兩腳撐在山壁上,飛快的向上爬,速度幾乎比胖子快了一倍,好半天後,我們才全部登上山壁,上麵是一塊空地,邊上有一棵枯樹,這條繩子就是綁在枯樹上麵的,但是這裏很安靜並沒有什麼人。

那到底是什麼人放的繩子?是想引我們上天堂?還是想送我們下地獄?胖子一聽就道管他是天堂還是地獄,死了根本沒啥區別。

我用探照燈照了照,才看清楚這塊空地是一個小山穀的入口處,山穀裏麵黑漆漆的一片,用燈照隻能看見許多黑色的藤蔓,山穀兩邊都是很高的峭壁,這道山穀是唯一的路,在我們這個位置的對麵,那些天蛾人停留在那兒沒有再飛過來,我覺得這邊肯定有什麼東西讓這些天蛾人懼怕,所以它們才不敢追過來。

黑朵要把繩子收起來,我擺擺手讓他先別收,算是給悶油瓶他們留個記號,因為現在是晚上,加上悶油瓶和支霧又不在,我不打算先進這條山穀,一切等天亮了再說。

這一晚上過的份外煎熬,怕悶油瓶找不到我們,幾乎每隔十分鍾,我都要走到山崖上邊,用探照燈胡亂的打著方向,每次探照燈一亮,對麵的天蛾群就會起一陣亂子,亮光移來移去,我們折騰的夠嗆,說實話估計它們也被折騰的夠嗆。

一行人分成兩班,我跟桑佶守上半夜,但到了換班的時候,我一點困意也沒有,就讓胖子多去睡會兒,他從包裏摸出一瓶酒,一屁股坐在我旁邊,喝了兩口遞給我,我也灌了兩大口,隻聽他道:“搞不好小哥他們也遇見了那種玩意兒。”

我道:“這裏既然號稱死亡之穀,不會隻有這種天蛾人,恐怕真正能讓我們死亡的東西,還沒有出現。”

胖子聽的臉色一變,道:“天真,你可別嚇胖爺,胖爺最近膽子變的有點小,經不起嚇。”

其實我也希望隻是在嚇他,但我明白我們接下來將要麵對的,可能真的會讓我們死亡,而能讓我們死亡的東西絕不僅僅隻有天蛾人。抬起頭看看前麵漆黑的山穀入口,一下子就有一種很奇特的感覺,不是恐懼,也不是絕望,我想了半天,也無法用準確的詞來形容這種感覺。

如果非要用一個詞,那就是一種宿命的感覺,就像這個山穀會出現在這裏,冥冥中就是為了等待我的到來,這麼說可能有點矯情,但我現在就是這種感覺,甚至覺得我之所以出生,就是為了走這麼一遭。

這個時候天終於亮了,一絲陽光透過濃霧照了下來,四周都亮了起來,我第一時間走到崖邊去看對麵,結果什麼都沒有,那些天蛾人仿佛在陽光躍出來的瞬間就消失了,一切都像一場夢一樣。

我跟胖子麵麵相覷,之後我們就繼續等悶油瓶他們,還是先進山穀進行了一次短暫的討論,我是希望留下來再等等悶油瓶,胖子卻堅持先進山穀,他認為悶油瓶他們既然這麼久沒回來,很可能是遇到其它事情,否則以悶油瓶的作風,絕不可能留下我不管,他這麼說我聽著有點尷尬,但還是堅持原地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