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地區怎樣陸遠不清楚,但安徽絕對算是打老婆挺凶的一個區域。
世紀後陸遠身邊還發生這麼一件事,他所在的小區,有個女人因為實在受不了家暴,晚上趁丈夫睡著了,掄起鋼管就往腦袋砸,直接把丈夫打進了icu。如果不是倆孩子拉住了,估計那人已經投胎了。
就連他兩個叔叔家也是一樣,隻不過嬸子也不是吃素的,男人敢打她們就敢拚命,家裏的鍋碗瓢盆都能砸的稀巴爛。
到現在還有不少地區,有著家裏來客,女人不許上桌吃飯的規矩。
不過陸遠他老子是個另類,他挨媳婦揍!
聽著屋裏藤條打的劈裏啪啦,陸遠都覺的疼。不過看幾個弟弟妹妹倒是一臉無所謂的神情,顯然是覺得這不靠譜的老子是該狠狠揍一頓,居然丟下這麼一大家子自個出去逍遙快活。
正想著,屋門啪嗒一下打開,李玉香氣騰騰的走出來,看著陸遠帶著東西站在門口,頓時驚喜的喊出來:“你咋回來了?”
陸遠還沒說話,陸重陽聽到動靜,背著手走了出來,哼了一聲:“死孩子,還知道回家?跑出去個把月了,你媽一個人在家帶這麼多孩子還要忙活地裏,你也不知道幫家裏幹活!”
陸遠瞧了幾眼穿著灰不溜秋的老子,也沒見著臉上有傷,估計是打在身上了,心裏哼哼了兩聲,自己不著家,還有臉說我,“我不是和楊文去省城了麼?工廠搬遷,弄點廢鐵去賣。現在廠裏的事情忙完了,可不就回來了?”
謊隨著他扯,反正也不會去求證。
他等著這不著調的老子開噴呢,沒想到陸重陽居然點了點頭,“眼光倒是不錯,這點隨老子,也別擱門口坐著了,都進來吧。”
陸遠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感情這在往自己臉上貼金啊!
一大家子嘩啦啦進了屋,陸遠這才把買的東西攤開。沒有其他的,無非就是一匹府綢、五斤進口牛奶糖、一盒餅幹還有幾瓶白酒。
別看東西少,都是市麵上見不到的。
李玉香乍一看這麼多東西,心裏又高興,又埋怨:“瞧你能夠地,手這麼岔巴,掙了兩個錢恨不得都敗光才好。這府綢你從哪弄的,這是的確良,布票都買不到,非要工業劵才行。”
陸重陽也湊了過來,也不顧陸暢、陸平嫌棄的目光,醃臢的手直接就抓起府綢磨蹭,“十丈的確良呢,一家人都能做好幾套新衣服穿。”
“就你能,又不是沒得穿,做那麼多新衣服搞什個?在家無新舊,出門沒好衣。”李玉香啪嗒一下把陸重陽的手給打開。
聽到李玉香這話,陸暢、陸平臉又耷拉下來了。他們回回穿的都是陸遠舊衣裳改的衣服,就不知道新衣服長什麼樣,這回又沒指望了。
笑嘻嘻的把抓了糖,往幾個弟弟妹妹兜裏塞了些,接過吱吱呀呀要抓餅幹盒子的老妹,陸遠道:“賺錢不花幹嘛?一套衣裳不也才一丈五六的布,我、陸暢、陸平幾個都要不了太多,每人都做兩套都還有剩的!”
“那就每人做一套,剩下的給你老爺、老奶送去。”李玉香倒是個懂禮的,沒把公公婆婆給忘了。
雙搶差不多從小暑開始,到立秋結束。
因為實行大包幹,今年要比以往遲上不少,晚稻還沒中晚。陸遠出去這段時間,村裏的田已經分的七七八八,家裏分到了十二畝六分地,也不算少,到現在還剩幾畝地沒種完。
中午擱家裏休息一會,就下田栽秧了。
栽秧不是力氣活,但累的很。忙上一下午,腰都直不起來。田裏麵螞蟥還賊他媽多,被咬了還不能硬扒,要不然螞蟥嘴卡在肉裏就會爛上一大塊,隻能拍腿,讓它自己掉下去。
陸遠實在被咬的不行,幹脆殺了一隻鴨子,把血澆在草垛上麵,用繩子一捆,丟田裏。過一會再撈出來,上麵都爬滿螞蟥了,有密集恐懼症的人簡直不能看。
陸遠什麼都不怕,就怵這些軟體的玩意,粘不拉幾,頭皮發麻,趕緊讓陸平抱走燒掉。
螞蟥好整,牛蠅就厲害了,個頭比普通蒼蠅大好幾倍,叮人還死疼死疼,聞著汗味就來了,趕還趕不走。還有一些花蚊子賊毒,一咬就是一個包。
陸重陽倒是老老實實的栽秧,也沒這疼那癢的找由頭,陸遠瞧他擼起來的褲腿上有幾條紅印子,估摸著是挨打的。
陸暢畢竟是女孩,不敢編排自家老子,陸平倒是不怵。陸重陽雖然不著調,自家的孩子還真沒打過一下,動手的基本上都是李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