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就過了二十分鍾。
此時，王思途的電腦桌上早已被紅牛堆滿。
“喂！杜凡，聽得清楚麼？”王思途小心翼翼地對著耳麥的話筒試探。
“我說老王，就這麼一會兒工夫，你都試六遍了！”杜凡的少年嗓音依然是那麼悅耳清脆，“你這耳麥不是一直在用麼？有必要這麼緊張麼？”
此番話語一入耳簾，便又引得王思途一聲長歎。
“唉！欠債的又不是你！”王思途摸了摸手邊的煙盒，“你也知道我現在的處境——房租漲著、家裏問著，我是一天都過不安穩。踏入修真界本來是我唯一的盼頭，可這盼頭還沒開始，我就先攤上了你們各路神仙的一堆事情。闡截、妖仙、廢人的九世輪回，這都什麼跟什麼啊？老天爺對我也真是夠狠，就不能讓我像都市文裏的主角那樣裝逼打臉、泡妞開掛，做個人生贏家麼？”
王思途說起“老天爺”本來隻是調侃，杜凡的心裏卻有了別樣的味道。因為現在的修真界裏，正好有一個人被當成了“老天爺”的象征。
這個人看似與世無爭，卻一直將妖族視為“芻狗”。他滿口清靜“無為”，卻又大肆獵取眾妖的血肉，隻為填滿自己的八卦煉丹爐。
“老天爺？那是什麼東西！”杜凡的言語中突然帶了幾分怒氣，讓王思途感到頗為蹊蹺。
“杜凡，你怎麼了？”王思途好奇地問。
杜凡沉默了一會兒，像是在調整自己的情緒。
“我沒事。”杜凡的語氣卻不像是沒事的樣子，“老王，待會跟歐......跟追暮人雙排，你一定要用你右手的那個能力。你不是想還債麼？隻要你用好那個能力，就一定能完成追暮人的要求。到那個時候，你的債也就還清了。”
聽杜凡這麼一說,王思途便回想起自己前幾次使用這右手異能的時候。回想起來，這能力他也隻用過幾次：和崔振赫單挑的時候、通過那個小遊戲的時候還有在超市抽獎的時候。
每一次使用，王思途都能依靠右手的觸摸，直接感知到大量的信息。這隻右手就像是一個靈敏的雷達，讓王思途不用雙眼，也能看透所觸之物。
“話說回來，我這能力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王思途忍不住問，“為什麼我的右手能感知到那麼多東西？難道說，這也是因為我右手上的那個封印麼？”
疑問拋出片刻，王思途便從耳機裏聽到了杜凡的笑聲。
“既然你那麼好奇，我就告訴你吧。”杜凡的聲音傳來，“你的這個能力，其實也是一個法術。它的名字叫做，掌心雷。”
“掌......掌心雷？”王思途頓時結巴了，“這聽上去像是個雷電係的法術......”
此時，王思途的眉間和唇角已經有了幾分顫抖。而這顫抖的原因，緊緊是因為聽到了杜凡口中的那個“雷”字！
“沒錯！說起來，這個法術也算是你那右手送來的福利。”杜凡似乎並不打算解釋，“老王，我現在傳你個口訣，你可聽好了！靜如禪鍾，動若驚鴻。浩然之氣，化為嘶語......”
“喂喂喂！你先等一下！”王思途心中的恐懼感越來越強烈，“傳我口訣？你當這是在演武俠片麼？我......我可以不學麼？”
對於王思途的請求，杜凡卻是完全沒有理會，而是繼續默默地將口訣講給王思途聽。一開始，這個瑟瑟發抖的男人恨不得直接扯下耳麥。可隨著那些詞句不斷吹入耳簾，王思途便感覺自己的心仿佛被一種神秘的力量引牽。
漸漸地，杜凡那清脆的少年音仿佛有了魔性。王思途聽著聽著，便不知不覺入了神。依照著杜凡念出的口訣，王思途開始下意識地調動體內的真氣。
嘶嘶嘶......
隨著真氣的運轉，王思途竟然隱約聽到自己的體內有一股電流般的“嘶嘶”聲。“嘶嘶”聲在王思途的體內遊走，忽上忽下，忽左忽右。
突然，這股“嘶嘶”聲一下竄到了王思途的右手。
啪的一聲，王思途的右手上竟然亮起了一道微弱的電火花！
這道電火花本來平平無奇，可不知為何，王思途的雙眼突然飄忽，竟然把這小小的電火花錯看成了一道虛幻的驚雷。
“哇！”王思途被嚇得夠嗆，竟然像聽見雷聲一樣用雙手捂住了雙耳。
聽到王思途這聲驚叫，杜凡便不由在心裏感歎命運的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