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臉色.

小眉想不通這侍衛為什麼討厭她,隻笑道:“夫人讓我送了湯過來,煩請景侍衛呈給將軍.”

景陽不情願的接過,一聲不吭的.

小眉撇撇嘴,走出院子時不知怎的被絆了一下,身影踉蹌.

景陽腦中閃過一個字:笨.

屋裏頭的王夙夜正要出門,就見景陽端著一個小爐子進來了,小爐子上還有一個湯蠱,另有一個食盒,說是靳如派人送的鹿肉湯和醬鹿肉.

王夙夜頓了一下,麵色略微變了變,送了鹿肉......若不是他了解靳如的性子,少不得以為靳如是在嘲笑他了.

他沒打算用,正想說讓景風拿下去時卻又改了主意,讓景風放在桌上,他拿開了蠱蓋,鮮濃的湯香味就飄了出來.

瞅了眼外麵的寒風呼呼,他讓景風去拿了餐具.

湯的溫度剛剛好,一口喝下去胃裏麵暖暖的,再看旁邊擺著的鹿肉,他夾起一塊咬了一小口,香料味不重還沒有腥膻味,味道正好,於是他多用了一些.

王將軍不吃有關鹿肉的食物,不為啥,就是身體的緣故.

然後到了夜裏,他睡得不太舒坦,嗯,很不舒坦.

而靳如,依舊暖和和的,睡的舒服.

大概是自己覺得很舒服,接下來很多天她都讓小眉去送了湯,王夙夜沒有再喝,賞給了景陽,然後景陽的臉上出了幾個紅痘痘,特別顯眼.

因此,每次小眉來送湯時,他一雙眼睛都跟噴火一樣瞪著她.

小眉脾氣一般,莫名其妙被他瞪了這麼久,心裏也惱,在最後一次送湯時狠狠地回瞪了他一眼,逃之夭夭.

已進十一月,眼瞅著這幾天灰蒙蒙的,水缸裏都結了冰,靳如最愛裹著披風抱著手爐坐在門口看外麵,小眉給她做了好幾個手爐袋子,毛茸茸的很柔軟.

然後她心情很好,自己還做了兩個手爐袋子,繡的是紫荊花,打算讓小眉給王夙夜送去.

看到自己的手藝越來越好,她想到了一開始讓她學繡花的紅伶,問道,“紅伶現在怎麼樣了?”

“已經好了,臉上沒有留疤.”因為傷口是在頭皮上,那塊長不出頭發了,但是能被遮掩住.現在她也沒再去洗衣裳,畢竟又派來了幾個粗使.

靳如放了心,雖然因為當初的事她也怨過紅伶,但是紅伶指點過她,也給她請了大夫,這些懲罰已經足夠了.

二十日那天一大早飄了雪花,看著鵝毛大雪,小眉的眼睛亮閃閃的:“這樣下去,說不定傍晚就能堆雪人了.”

靳如點頭:“今年要堆一個大的,去年就沒堆成.”

去年剛入冬,她就生了病,後來好了,謝均安也不讓她堆雪人,倒是他自己在夜裏堆了兩個雪人在她的院子,清早起來楞是把她感動哭了.

小眉聽到她的話,悄悄側頭看她一眼,在她臉上看到了一絲悵然,遂補充道:“今年要堆兩個呢!一個是夫人另一個是將軍.”

靳如頓住了,楞楞的看著紛紛揚揚的白雪許久,微微點了點:“是啊!堆兩個雪人,是將軍的那個要堆得兇神惡煞的,再添上兩條粗長的眉毛.”

“那將軍看到了說不定會生氣呢!”小眉笑道.

靳如也輕輕的笑了:“他什麼時候不是生氣的樣子.”

神情冷淡就是生氣咯?至少在靳如眼裏,不是歡喜的樣子.

可惜的是,雪大約下了一個多時辰就停了,直到傍晚時才又下了起來,王夙夜就是伴著細雪走進來的,黑色的狐裘鬥篷上沾了細細的白雪.

靳如在初初的問過安後就靜靜的坐在位置上不說話,也沒有坐立不安的樣子,更沒有那種想跟他說話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說什麼好的樣子.

王夙夜瞥了她一眼,不知道她怎麼了,之前不還是殷勤的讓人每天來送鹿肉湯?現在怎麼就又變了一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