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王夙夜輕聲說.
靳如道:“那隻兔子吃的好多,還經常咬籠子,於是我就給它特地圍了個柵欄,讓它能跑來跑去的,它玩的可開心了.”
王夙夜聽她說著並不接話,拉著她小心的避過人群往街頭走去,她的手有些涼了.
想到這裏他看了眼靳如提著燈籠的右手,這麼露在外麵肯定變涼了,於是他伸過手去拿燈籠,不經意似得碰過靳如的手指,果然指尖已經發涼.
隻不過他拿燈籠的時候,靳如不給,還一副“他要搶”的樣子說:“我的.”
王夙夜的手滯了一下,還是說不出關心的話,道:“這裏人多,萬一把燈籠擠壞了.”
靳如一想,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便把燈籠遞給了他,他接過後轉身給了景風.
景風僵硬的接過,從來沒有見過將軍這麼體貼的樣子,也從來沒拿過這種可愛的東西.
兩人走前麵,後麵跟著一個提著兔子燈籠的大男人,別說有多奇怪了,更何況三人的長相都那麼出眾,尤其是女子身邊的那個男子,俊美的臉龐在闌珊的火光中不似真實,令人頻頻側首註目.
漸漸的走到了鬆散的地方,一瞬間有種與熱鬧隔離的感覺,靳如被冷風吹久了,腦子還未清明過來,沒把自己逾越的舉動回想起來,倒是把宮宴上的小插曲記起來了.
“將軍和陸小姐是怎麼回事?”靳如問了出來,她不是嫉妒,隻是純粹的好奇.
好奇他們之間是怎麼的關係,為什麼陸湘會她有敵意,憑心而說,她自己肯定不會喜歡一個太監,更不會想著嫁給太監.
被她這麼問與另一個女子的關係,王夙夜有種微妙的感覺,沒想到成為宦官後,還能被問這種事.
“我初進宮時被人欺負,當時她和她的母親進宮來看望先太妃,救過我一次.”他淡淡地說.
那時候他逢家變,自己也成為奴籍進宮成了宦官,身邊沒有多少人幫助,能幫他的人也隻是微末之力,他不恨但心冷是難免的,以及對家裏蒙受冤屈的憤恨,所以他很不合群,經常被其他宦官欺負,然後某一次十一歲的陸湘路過,喝止了那些人.
沒想到這種境地還有人幫他,雖然對於那個少女來說不過是隨便一句話,甚至可能是心血來潮,王夙夜的心裏仍舊很感動,暗暗將這點恩惠記在了心上,後來熙和帝登想納陸湘為妃,而陸湘不願意,他便阻止了這件事,所以宮裏才有了他二人的傳聞.
靳如“哦”了一聲,也不知是何意思,總之沒再說話.
王夙夜拉著她手腕的手並未鬆開,所以駕著馬車等候的景陽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再看到後麵的景風手提著那麼一隻可愛的兔子燈籠,他有些飄了.
王夙夜淡淡的哂了他一眼,他立刻斂神拿出了馬凳.
坐上馬車後,靳如任性過了,大膽過了,有點昏昏欲睡,連打了兩個哈欠.
王夙夜看到她頭一下下的往下點,看了稍許,猶猶豫豫的拉過她,讓她躺在自己的腿上.
有了舒服的姿勢,靳如又用臉蹭了蹭,這才沈沈的睡過去.
看到她一臉安和的樣子,王夙夜心裏那點猶豫沒了,仔細的打量著那張側顏.
說來這是成親以來他第一次看她的臉,平眉恬靜,睫毛又密又翹,鼻子小巧玲瓏,紅唇微啟,乖巧聽話的樣子,和小時候似乎差不了多少,不過那時候的臉肉嘟嘟的,一雙眼睛又大又水靈,每每讓人看到就忍不住想狠狠地欺負,所以,他誘騙她拍了刺蝟.
回憶到這裏,王夙夜忍不住一笑,那時候她也真好騙,不過聽說從那之後她就怕又細又尖東西,所以之前看到她繡的花,他不是不吃驚的,誰知接下來就告訴他不是她親手繡的......
也真誠實.
初遇家變時,他幾乎天天都在想小時候的事情,也不止一次的想過他的未婚妻,後來心性變化,他一心往上爬想著報仇,漸漸也淡忘了以前的種種,同樣的也把靳如拋之腦後,但到了弱冠的時候難免想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