齋休息,也沒讓宮人進去伺候。
花吟聽吉雲讓她去椒華齋,笑了笑說:“既如此,你就睡我這吧。”
吉雲搖頭,“現在天剛黑,睡得也太早了吧?吉雲瞧著您晚上吃的有點多,要不我陪您消消食吧?剛好閑逛到我那,也就幾步路,我從外頭帶了好多好玩意,都放在那邊,給您瞧瞧呀?”
花吟瞧著她古靈精怪的樣,不忍拒絕,“好吧,那就走吧。”
到了椒華齋,吉雲給她展示了各樣從市井帶來的小玩意兒,花吟興致勃勃的陪她說了好一會話,漸漸困了,也就歇在那邊了。
夜半,花吟忽然感到一點刺痛,那痛來的突兀,竟叫她的心臟也跟著震顫了下,她旋即腦子就清醒了,但身子太累,怎麽也睜不開眼,咬了舌#頭才叫自己模模糊糊的醒來,就見月光下吉雲的一張臉在自己眼前放大,手中還挽著一串鈴鐺。
吉雲見她醒來,嚇的睜大了眼,一把捂住了她的口鼻。後來恍然意識到再這樣下去就要出人命了,才脫力般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過了好一會,吉雲克製住自己砰砰跳的心臟,見花吟隻是睜著眼呆呆的望著帳頂,眸內空洞無物,暗道了句,“成了?”咬著唇,試探性的搖了搖手中的鈴鐺,就見花吟失了魂魄般的下了床。吉雲心內又喜又怕,她不敢多想,一麵輕輕搖晃著鈴鐺走在前頭,一麵引著花吟跟著自己的腳步往前走。
椒華齋有一條通往宮外的密道,是當年的慧嫻王後偷偷修建的逃生通道,隻可惜還沒派得上用場就被耶律瑾殺進了王宮斬了人頭。
那耶律豐達逃出生天後,投奔了身為陳國王後的姐姐。
陳王後是陳王的繼室,膝下又無子嗣,在陳國亦活的十分艱難,陳王之所以願意收留他,也是存了私心,想假借耶律豐達之名分裂金國,奈何耶律瑾雷霆手段,耶律豐達又是個爛泥扶不上墻的,這陰謀還未來得及實施就被有先見之明的翼王爺勸住了。後來陳王意欲拉攏耶律瑾攻周,後者拿喬,要陳王押解耶律豐達歸國以示誠意。陳王幾乎是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耶律豐達一路上幾乎是嚇個半死,原本肥胖的身子也瘦脫了形,押回上京城後,太後瞧著他瘦下來後與耶律瑾有幾分相似的麵容,不由的生了憐憫之情。而耶律瑾原本也沒打算殺他,說到底他與他之間並無怨仇,記憶裏,他曾經還喜愛過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況,這耶律豐達天生豬腦,生不出花樣,對他造不成威脅,因此也就留了他一條命,貶為庶民了,囿於上京城。
吉雲走在前頭,搖著手中鈴鐺,花吟慢慢跟在後頭,走的十分吃力,吉雲那幾日在南襄郡王府滿子腦都是妒恨幽怨,恨不得殺了花吟以泄心頭之恨,可真正做到了這一步,此刻反陷入了天人交戰。因此,花吟雖走的慢,吉雲也沒對她怎樣,畢竟那肚子裏懷著的可是她最愛的人的孩子,不是麽?
花吟是突然清醒過來的,看到麵前的倆人,不由驚叫出聲,“耶律豐達!”
耶律豐達正埋怨吉雲動作慢,後者反嗆了幾句,聽了這一聲兒齊齊看向花吟,此時晨光熹微,她眸色清明如許。吉雲又驚又怕,反瞪向耶律豐達,“怎麽這樣!你不是說……”
耶律豐達亦滿臉的不可置信,昔年他母親用蠱操控朝臣,而他耳濡目染也對蠱有幾分了解,他讓吉雲對花吟用了幻蠱,按照他的計算,數日之類她都會失了意識,任憑擺布,卻不想才一個時辰過去她就清醒了過來。
耶律豐達被耶律瑾褫奪了姓氏,這些年混跡市井受盡磋磨,嘗盡人間冷暖,原本不知世事的二世祖混賬性子也漸漸的活明白了,他怨恨這種生活,每當他看到王的儀仗從自己麵前經過,受萬民叩拜時,他就會怨恨,他會想,那些原本都是自己的,王位,財富,還有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