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瑾握住扇柄的手一緊,目露寒光,幽冥子咱倆的賬日後再慢慢算。
陳國王宮內,陳王見到王弟大為驚喜,段王爺與兄長見禮,幾句寒暄之後就切入正題,段王爺字字在情,句句入理,陳王卻越來越煩躁,不一刻,竟有些瘋癲之態,拔了腰間佩劍,一會要殺耶律瑾,一會又要殺鳳君默。
段王爺瞠目結舌,待安撫了陳王之後,好不容易讓他平靜了下來,借口更衣,問詢了老黃門陛下近幾年近況,老黃門言自四年前周國大軍兵臨城下,陳王大抵是受了巨大驚嚇,這些年來一直睡不安寢,常常夜班自噩夢中驚醒,時日長久,這神誌似乎就不大……
老黃門沒敢繼續說下去,段王爺心中明了,暗道難怪王兄一直以來雖好大喜功,但心中也有謀算,如今合該休養生息,怎又去撩那金王虎須?原是如此。段王爺想明白這點,正思量著如何行事,卻突然被沖進來的禁#衛軍困住了手腳。段王爺駭然,就見陳王陰測測的站在了房門口,道:“王弟,寡人知你此番前來定是要做那說客的,你也知道王兄是個耳根子軟的,未免聽了你的話事後又後悔,就隻好委屈王弟暫且遠離為兄了。”
段王爺還要再說,陳王壓根就不想再聽一句。
恰在此,外頭的小黃門行色匆匆走了進來。
陳王煩躁,“何事如此驚慌?”
小黃門撲通一跪,“稟陛下,那金國王後一個時辰前就開始不適,如今疼的厲害,看樣子仿似要生了。”
段王爺震驚當場,他約略也知道金王後腹中胎兒尚未足月,怎麽就要生了?!
陳王亦蹙了蹙眉,但也不甚在意,揮揮手,“婦人生產而已,叫幾個穩婆去!”
“兄長!”段王爺大喝,“臣弟來的路上就聽聞金國王後體弱,現下又早產,隻怕兇險異常,若是真有個好歹,那金王再無顧慮,他的三十萬大軍就在百十裏外,隻怕陳國數代基業就要毀於一旦啊!”
陳王聞聽此言,整個人一激靈,仿若被觸痛了某根神經,怕的不行,連聲道:“對對對!金國王後不能死!她腹中的胎兒更不能有事!”
段王爺說:“剛巧臣弟帶了杏林高人隨行,若是陛下信得過,能否讓臣弟去見一見那金國王後。”
陳王念念有詞的在原地轉著圈子,聞言,頓住步子,說:“那你還不快帶人過去!”轉而又神經質般,“耶律瑾,耶律瑾,他到哪兒了?寡人要殺了他!快!傳寡人口諭,說他的女人要生了,若是他再不過來,寡人就將他女人扔出城墻!”
段王爺瞧著陳王瘋癲的表情,不敢再耽擱,在禁#衛軍的嚴密監視下帶著幽冥子一同入了天牢。
天牢內,鮮血已染紅了花吟的襦裙,她抓著吉雲的手,痛的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
吉雲淚如決堤,口內不斷重複著,“對不起,對不起……”
倆個時辰前,負責看管她們的獄卒幾壺熱酒下肚,竟見色起意對她們動起了手腳,拉扯之間,花吟動了胎氣,吉雲尖叫連連,後來引來了獄卒長,獄卒被一個耳光抽醒,這才意識到事態嚴重。
起先獄卒長怕擔責,雖然看花吟疼的厲害也沒敢上報,後來見出了血,才怕了,慌忙報了上去。
幽冥子跟著段王爺從狹長的甬道走了進來,尚未入內就聞到一股惡心的血腥黴味,直到走到最裏麵才看到倆個女人抱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