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燕甯一驚,急道:“什麼礦,鐵礦銀礦金礦還是煤礦?”不管是什麼礦,對穹嶽來說,都非常重要。穹嶽的礦藏資源並不多,國內不管是哪個地方發現礦洞,都要第一時間上報朝廷,但是這一兩年來,並沒有聽說哪個地方發現新礦洞。
燕甯盯著夏冰兒的目光變得熱切起來,嚇得小姑娘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回道:“我不知道,府衙的事,爹從來不會跟娘親和我多說,那日也是因為太過興奮,爹才隨口提了一句。發現礦洞之後,爹爹就變得非常忙碌,經常不回家,甚至後來直接住在府衙裡,一開始我和娘親都沒太在意,之後娘幾次煲了湯,送去給爹爹喝,都沒能見到爹爹。如此過了一個月,連娘親也不回家了,我跑到府衙去問,爹爹的副手陳主簿告訴我,娘親擔心爹爹身體,所以留在府衙照顧爹爹,讓我不必擔心,但我提出想見娘親的時候,卻被拒絕了,說娘親陪著爹爹去查看礦洞情況去了。我回家後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娘親身體不好,爹也不喜歡娘親管府衙裡的事,不可能讓娘去礦洞。”
“為了查清真相,我隻能偷偷摸摸地夜探府衙。那天晚上,三更過後,我潛進府衙,去了後院的廂房,在爹爹常住的房間裡,並沒有找到爹爹,之後的半月裡,我幾乎夜夜潛入,終於讓我在偏院的小房間裡,找到了爹爹。隻是不管我用什麼方法,爹爹都沒有醒過來。我感覺到事情不對勁,便也沒有聲張,暗暗觀察府衙裡的人和事,一看之下,便發現了奇怪之處。爹爹昏迷不醒,但官府裡的一切,都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公文每日依舊有人處理,每月一次向上匯報的文書也沒有斷過,就好像爹爹並沒有昏迷似的。另外,礦洞已經發現了快三個月了,朝廷卻沒有派人過來查看接管,整個環山鎮的人,似乎都不知道附近有個礦洞。我懷疑,陳主簿迷暈了我爹,拿走了官印,想取而代之,所以我才決定把官印偷出來,他沒有了官印,很多文書便發不出去了,必定能引起上麵的人注意,隻要有人能來查證,就能發現環山鎮的問題了。”
小姑娘越說越激動,臉色都漲紅了起來。莊逐言揉了揉眉角,他今天折騰了一整天,半夜不睡覺可不是為了聽小姑娘婆婆媽媽地說些廢話,直接開口問道:“陳主簿不過是一個小鎮的主簿而已,根本沒有能耐,也沒那個膽子獨自霸下一個礦洞,你查到他上麵的人是誰了嗎?府衙之中,不可能人人都聽命於陳主簿,陳主簿能瞞天過海軟禁你父親,必定是有人被收買了,你查出是哪些人了嗎?你偷了官印,就算引起了朝廷的注意,在朝廷派人下來之前,若是你爹爹不小心‘意外’去世了,一切都死無對證,到時你要怎麼辦?”
夏冰兒被問得整個人都愣住了,好似完全沒想過這些問題似的,一臉茫然地看著莊逐言。
“……”她這表情的意思是,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想的意思?莊逐言的臉瞬間黑了下來,忽然有一種把人扔出去的衝動。
燕甯也有些無語,以往她身邊的人,各個都有一顆七竅玲瓏心,第一次遇上這樣的姑娘,她覺得頭開始隱隱作痛,若不是牽扯到礦洞,她都有些不想管了!
夏冰兒終於消化完了莊逐言的話,臉色從茫然到驚訝再到恐懼,瞬間手足無措起來,“那、那我現在怎麼辦?!我是不是害了爹爹?現在把官印還回去還來得及嗎?”
之前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