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擊殺的目標是莊逐言,一開始,就有兩名黑衣人朝他衝了過來,這些人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高手,知道眼前的公子是權貴,本以為取其性命,應如探囊取物般簡單,誰曾想,那白衣公子手中的匕首,就像是身體的一部分那般靈活,他不僅招式犀利,內力還非常深厚,長劍與匕首相擊,竟震得他們整隻手臂都隱隱打麻。
兩人以二對一,一時間竟奈何不了他,刀光劍影間,他眸光冰冷,嘴角卻微微勾起,那笑容看得人從腳心冷到天靈蓋,兩人已用了全力,他仍是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這真的是權貴公子嗎?
此人內力綿長,這樣打下去不是辦法,一旦他們力有不逮,不僅殺不了他,命都得交代在這裡,黑衣人急了,想到莊逐言來此的原因,其中一人靈機一動,吼道:“你最好束手就擒,不然我就讓人殺了那個紅衣女子!”
莊逐言聞言心中一顫,隻片刻恍神間就被對手抓住了機會,劍鋒繞過停滯的匕首,狠狠刺向他的胸口,莊逐言急忙閃避,長劍未能刺入胸膛,卻紮入了他的右肩,莊逐言悶哼了一聲,半邊肩膀已是血紅一片。
“主子!”歸雲大驚,目眥盡裂,想要衝過去幫忙,纏著他的黑衣人招式更加猛烈,一時間他也過不去,反而被對方劍鋒劃破了手臂。
與莊逐言交手的黑衣人,看到剛才的方法有效,心中暗喜,為了能亂其心誌,更是不遺餘力地刺激他,大聲吼道:“她的腳筋已經被挑斷了,雙腿還被我割了十幾刀,流了很多血,救回去也是個殘廢,隻待我一聲令下,就會有人一刀割斷她的脖子……”
黑衣人越說越興奮,聲音越發狂放激昂,然而話說到一半,戈然而止。
眾人隻感覺到一陣疾風而過,一道黑影便落到大放厥詞的黑衣人身後,那黑影手中拿著的也不知是個什麼兵器,快到眾人還沒看清他的動作,黑衣人連叫一聲都沒來得及,咽喉已被人割斷。
那人倒在地上之後,血才咕咕地從頸喉處蜂擁而出,瞬間染紅了身下的泥土。他緊緊抓住頸脖,卻不料一碰之下,才發現脖子已經被削掉一半,他隻抽搐了兩下,便徹底沒了聲息,鮮紅的血還在嘶嘶往外冒……
這鬼魅般的身法和狠厲的殺人手段,震得兩方人馬同時愣住了,別說黑衣人已驚懼得心神不穩,就連莊逐言幾人,也深深忌憚起來。
火光中,那道黑影也暴露在眾人眼前,他身材頎長,體形偏瘦,手裡握著一把墨色的軟劍,剛剛才殺了人,劍身上卻纖塵不染。他穿著一身黑衣,臉上並沒有矇著黑巾,露出一張年輕到不可思議的臉,黑衣的映襯下,他的膚色極白,容貌清雋,然而沒有人會因為這張年輕俊秀的臉龐而對他有一絲一毫的鬆懈,剛才那一手殺人手法,已經足夠驚人,他還有擁有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眸,黑白分明,眼睛深處猶如枯井深潭般無波無瀾,毫無生氣。
他看人的目光,就仿佛入目之人,都是死人一般,這樣一個大活人站在麵前,他們竟都感覺不到他的氣息,這人到底是人是鬼?!
黑衣人中,終於有一人受不了這詭異的氣氛,又驚又懼地吼道:“你到底是誰?!”
男子一臉漠然,連看都沒看黑衣人一眼,手中的軟劍卻已出手了,原本如黑絲帶般柔軟劍刃,在內力灌入的那一刻,發出一聲清吟,三尺劍鋒已朝黑衣人咽喉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