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的英俊小夥。
我再不能無視於這個女人的更年期綜合症,於是抄起桌上的鑰匙就奪門而出。媽在身後追問著我,兒啊,你去哪?
我頭都沒回,於房間中隻留下一句話,便絕塵而去。
去搶劫了!
說是那樣說,當然不會真墮落到去搶劫的地步,媽也知道我隻是一時氣憤,說說而已,因此也沒有亦步亦趨追上來。我拿著鑰匙,在公寓前的一處小花園裏躊躇來躊躇去,那時已經臨近傍晚時分,天色向晚,公園裏的什物呈現一派祥和的景象,老頭兒老太太們均紛紛從公寓樓裏出來,步履更是矯健異常,隻為爭得一席嘮嗑之地。
不願再與一群話比我媽還多的老太太們為伍,我拿著鑰匙轉身去了停車場,我的那輛半舊不新的摩托車如天外來物一樣突然呈現在我眼前的時候,我的腦子頓時炸開了。
對,就這麼辦。我心下一激動對自己說。
為一部二手車找一個買家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尋訪了好多故人,大都推辭說自己沒想買摩托車的意向。我當然不能硬逼著別人收下我那輛外表看來一無是處但絕對內秀的老本摩托車(本田,我喜歡叫老本哈,特此在這解釋一下),所以每次隻好悻悻而回。說到賣車,剛開始倒是一時興起,但之後想到既然老媽已經被光榮辭退下崗,考慮到生機問題當然在所難免,再說養車也需耗費不小一筆錢,倒不如趁現在把它賣掉,一了百了。因此,賣車這個決心便下定了。
幾天後,我不得不頹喪地承認自己沒招攬生意這個能力,不但沒找到買主,自己奔波地都快成個汗人兒了。無計可施之下,我隻好又走訪了一次白玲姐的家。
事隔上次找白玲姐劃破眼鏡臉一事已一個多月之久,這一個多月來我一次都沒跟白玲姐聯係過,甚至一通電話都沒打。
去之前,我還特地整裝了一下,以讓自己看起來還像以前那樣的英俊瀟灑,人漂亮一點總是好辦事,誰說不是呢?打小我就知道這個道理,剛開始是騙各種慕我漂亮之名而來的阿姨手裏的糖吃,再後來就是騙女人上床了。陳年舊事,不提也罷。
到了白玲姐的家,我蕩開了笑容之舟,滿臉堆滿討好之意,溫柔無比親切非常叫了甜膩膩地一聲,白玲姐。
白玲姐抽搐著眉毛,迅速地用眼角掃了我一眼後,說道,你小子,還記得我啊?
怎麼會不記得呢,怎麼可能呢?一邊說,一邊不忘把奴顏卑膝演繹到最爐火純青的地步。
白玲姐用另一邊眼角再次掃了我一眼後,無聲讓我進了屋。
房間的中央擺著一張寬大的桌子,桌子周圍各坐著三個人,三個女人,三個打扮妖嬈化妝入時的女人。再掃一眼桌子上淩亂散著的長方體什物,我終於明白這四個女人,包括白玲姐,正在房裏搓麻將。
沒事,我一小弟。白玲姐對一臉張皇對著我傻望的三個女人解釋。
我則點頭哈腰,嘴裏哼哼唧唧,算是打過招呼。
找我有事嗎?白玲姐此時早又重新坐回她的牌桌上,雙手搓麻,在她的帶領下,其他三個女人才又開始她們的正道。
沒事沒事,就來看看你,好久沒來,這屋我都快不認識了。我努力賣笑。盡管百般不情願要在這屋裏一直待到四個瘋狂的女人打完至少八圈,但還是決定耐下性子等白玲姐快活夠,再向她提找人幫我買車的事。
那什麼,你沒事,就先走吧。人你見到了,屋也進了,我跟我幾個姐妹還要玩幾圈,你待著也沒勁。我屁股還沒坐熱,白玲姐就開始下逐客令。
我當然不會這麼快就被她唬弄走,我一臉諂媚,撅起向來我引以為傲的屁股,挪著凳,湊到了白玲姐身邊。那怎麼成,這才來,您就要趕我走,至少也得讓我幫你糊幾牌才能走啊。我拍馬屁的本領可不是吹的,早兩年,死去的諸葛亮還被我拍活過呢,那當然是在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