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話又該說幾分。

“嗯,聽說前些日子慶雲大長公主府上你做了一首詩,得了晉王的稱贊,想來學問不錯。今日中秋佳節,尚缺一首應景的詩,你可願意賦詩一首讓哀家賞鑒賞鑒?”太後顯然是要考較一下她的學問了。

“躬逢其盛,敢不從命,小女獻醜了。”楚幽幽也不能拒絕不是?

很快桌案和筆墨紙硯便安排了上來,楚幽幽思索了片刻,來到案前,執起了筆,沾了沾墨,毫不猶豫地提筆揮灑,一氣嗬成,筆落,再擱好,垂手立在一旁。

待筆墨半幹便有侍從端起來奉上前去,由於寫的大字,且是站著書寫,楚幽幽便用了草書,而不是平日裏的簪花楷體。

隻見行筆瀟灑飄逸,筆墨酣暢,猶如行雲流水,皇上隻見了這字便拍了下掌,贊道:“好字!飄若遊浮雲,矯如驚龍,好字好字!”

再看詩,“中庭地白樹棲鴉,冷露無聲濕桂花。今夜月明人盡望,不知秋思落誰家!好詩!好句!抱璞是你的字?是楚尚書起的字?”

“謝皇上誇贊,小女的字乃兄長所賜。”楚幽幽不緊不慢的回答,倒沒有多少傲色。

“哦?難道是在國子監任琴學博士的那位?”皇上略一思索問。

“正是小女的兄長懷逸。”

德慶帝滿意的點點頭,“嗯,楚尚書家好教養,端的是人才輩出。”

老爺子聞言出列跪謝,“謝皇上謬贊,托皇上鴻福,臣勉力教養兒孫,以報皇恩,不敢懈怠。”

“楚大人謙虛,來人,賞楚氏懷瑾珍珠十斛。”

“謝皇上隆恩!”老爺子和楚幽幽跪謝,得了準後回到了席位。

看皇上和太後的意思是對楚氏女頗為贊賞,莫不是因為晉王的性子安撫的?眾人以為自個真相了,實則不過是上回花會之後晉王和他們談話時的情景實在不甚美好,這不得不讓他們重視起楚家這位未出閣的小姐來,隻是既答應了晉王,他們也信守承諾不去幹擾,隻如今這中秋宮宴好不容易有機會見上一見,而且見了之後都頗為滿意方才有此一舉,這是向晉王表示一種肯定,也算是對上一次不怎麽美好的交談的一種示好。

想起那一回早朝過後的談話,德慶帝皇甫晨便有些無奈,他的確是因為晉王本身加上楚家三代的能人輩出有些忌憚,不過是一句試探,便得了他一句“從小到大,臣弟從未求過皇兄一件事,如今,隻這一個,還望皇兄準許,臣弟隻想要她,隻要她一個人足矣。”好吧,一句皇兄,一句執拗的我隻要她一個人,就足以讓他動搖,最終他如同之前承諾的那樣,不幹涉,遞給他一份擬好的賜婚聖旨,“你的婚事皇兄我不過問,賜婚聖旨給你了,何時去楚家提親你決定吧。”“謝皇兄!”這三個字似乎比以往都要來得真誠一些。

太後則比皇上要更清楚楚家小姐對於皇甫瑜的特別,隻是同樣對她的出身有些顧忌,皇甫瑜隻說了一句“從小兒臣便想問母後,是皇兄的皇位和天下重要一些,還是兒臣的幸福更重要一些,如今,兒臣想要從母後口中得到答案,是不是依舊如同兒臣的封號一樣,晉,向著太陽?”便讓太後繳械投降,即便因他的能力而疏遠於他,可她寧可生分了也不想和他反目成仇,畢竟是親生骨肉。

如今見了人,太後也把一顆心落了下來,先前有些覺得晉王對這位楚家小姐太看重了些,就怕是個不懂禮數的狐媚子,幸而很好,楚家在教養兒女上頭的確有一套,看著就讓人羨慕。

太後看著楚幽幽這樣如花似玉的花季姑娘,想起來後宮似乎空了些,便側身看向皇後,“皇上也該多個人伺候了,你說呢,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