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全,可血脈也難斷啊!”高太傅一時間悲從中來。

皇甫瑜想到高太傅唯一的玄孫,看來是被脅迫了麽,無言。

“老臣愧對先帝啊!老臣這便向先帝謝罪去了,還請王爺留我高家一條血脈!”說著從袖中掏出一柄匕首往心窩中一插,血色蔓延,血腥中夾雜著甜香的味道四溢,太傅府上嚴陣以待的侍衛死士卻像被打開了開關一樣,血紅了眼,揮劍朝皇甫瑜和錦衣衛刺去,廝殺展開!

這便是誘餌?!訓練了死士,在高太傅身上下了引子,死士侍衛身上也應該種了蠱或被下了藥,甜腥之氣喚醒了他們身體裏的嗜殺血性,至死方休!高太傅應對引子一事並不知情,可懷王卻顯然對他很是了解,明白他最終隻會以死謝罪,因而設了這個局來,甚至猜得到皇甫瑜明知有危險也會前來,一點都不擔心計劃會落空!這環環相扣,就不知還有什麽!

這些侍衛死士的變化,落在在場的錦衣衛的眼裏,是何等的詭異,令人膽寒,卻也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精神來應對!

“殺!”

一聲令下,太傅府便成了修羅場!侍衛死士的詭異顯然超出了晉王和錦衣衛的意料,他們不僅變得嗜殺,而且變得麻木,不管是受傷也好,斷臂也好,都不能阻止他們攻擊,沒有手了就用咬的!隻要生機沒有斷絕,他們就依舊存在著攻擊力,就是一種威脅,這讓皇甫瑜不得不下達格殺勿論的命令!

廝殺一直到戌時過半方才結束,在後院裏,晉王找到了畏縮在一起的太傅府家眷和家丁,一律收押回大理寺天牢,地方不夠的則在京兆尹地牢。

忙於抓捕和清理現場的皇甫瑜沒有發現,他以及個別錦衣衛心中煩躁的思緒,似乎方才的一場廝殺中狂躁的殺意還未平複,而這些人,包括他,都是在方才的廝殺中一時不察被咬了的!看來,這詭異的死士恐怖之處依舊超出了皇甫瑜的想象。

一切處理妥當,一幹人等收押,太傅府查封,踏著夜色,皇甫瑜進了宮向德慶帝稟報。

“太傅他,如何了?”皇上問。

“也已自裁。”頓了頓,皇甫瑜又道,“太傅望皇上看在曾經的師生情分,留高家一條血脈。”

“可問明白因由了?”皇上淡淡的問。

“是,亦為高家血脈而起。”而後又將高太傅玄孫自幼體弱活不過六歲之事說出,西蜀之地多名醫奇藥,懷王用保住太傅玄孫一命來脅迫他。

皇上默,許久方才開口,“既如此,便留太傅玄孫吧,貶為庶民,至於能不能活得長久,便看他造化了。”

“是!臣領旨。”

“懷王呢?”

想起最新的消息,皇甫瑜臉色一沈,“戌時一刻已離京,臣已派人前去追蹤。”

“如此倉促,選擇太傅抓捕的時機,怕是不簡單。”皇上沈思,又問,“幽王那裏如何了?”

“暫無異動。”

皇上這次是真的不解了,即便太傅落馬,可也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懷王和太傅有關,他大可繼續留下來看戲,或者謀求機會,如此迅速撤離,顯然是早就計劃好了的,就是這計劃連晉王也不知,可就掩藏得夠深了。

“太傅畢竟是朕和一眾弟兄的老師,雖有過,但……明日安排幽王、宴王去見他最後一麵,朕喝大皇兄也許久未見了。”皇上的直覺,懷王的撤離和幽王有關,便決定親自去會一會幽王。

“臣領旨!”皇甫瑜明白皇上的意圖,應了。

皇上看著底下的晉王,雖然因為穿著紫衣的關係看不出來,可身上隱約的血腥之氣他還是聞到了,“子玉的傷如何了?宣太醫來看一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