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但是他不能也無法欺騙這個孩子,即使。。。明白真相的莫陽會討厭他。
忽然一個小小的身子撲進了他的懷裏,緊緊地摟著他的腰,悶著聲音說:“你不是我父親。”
“。。。嗯。”
“你不是我父親!”
“嗯。”
“你真的不是我的父親!”莫陽滿足地歎了一口氣,更加抱緊了傅臨。
傅臨低下頭,靜靜地望著這個抱住自己的孩子,一直垂在兩邊的手終於緩緩地抬了起來,將莫陽緊緊地抱住。
這個孩子沒有討厭他呢,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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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四、受傷 ...
自從那天把事情說開了之後,莫陽就更粘他了,除了上山打獵無法跟之外,無論他走到哪裏都要跟著他,夜裏睡覺也總是抱的他緊緊的,生怕他會突然消失似的。
這孩子,也許是沒有安全感吧,一旦碰到了對他好的人,才會那麼害怕失去。傅臨看著窩在自己懷裏熟睡的莫陽,眼神裏充滿了連他自己也沒有發現的憐惜。
仿佛感覺到了什麼,睡夢中的莫陽皺了皺眉,慢慢睜開了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傅臨憐惜的眼神。
嘴角勾出個愉悅的笑容,莫陽突然湊上前去在傅臨的臉上親了一口,甜甜地道:“爹怎麼還不睡?”
很自然地把莫陽的行為視為兒子喜愛父親的表現,傅臨疼愛地輕撫著莫陽的腦袋,“爹現在就睡,你也快睡吧。”
“嗯。”莫陽又親了傅臨一口,才滿意地躺下,閉上眼睛。
這孩子變得開朗很多呢,傅臨露出一個欣慰的淺笑。
為什麼會這麼憐惜這個孩子呢?
也許是,他不想再看見這個孩子縮在角落戒備地看著他時,眼睛裏流露出來的,那種孤寂的感覺吧。。。
隻是這樣而已。
☆ ☆ ☆ ☆ ☆ ☆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下去,每天打獵,處理獵物,再把動物的皮毛賣掉。隨著他打獵的技術越來越熟練,獵的獵物也越來越多,生活也慢慢地好了起來,甚至還有了一些餘錢。
然而,傅臨的眉頭卻漸漸皺了起來。
莫陽已經十一歲了,早就到了應該上學的年紀,而不是每天跟在他後麵處理獵物。
村子裏沒有私塾,要上學必須得到城裏去。這意味著他們必須得搬到城裏,隻是,他現在的錢恐怕買不起城裏最便宜的一間房子。
傅臨憂慮著,打獵也開始心不在焉。意外就這麼發生了——
由於前一晚飄了一夜的雪,此時的林子裏到處是厚厚的積雪。武大牛小心翼翼地走在前麵,不停的用手裏的木棍探探這裏探探那裏。
傅臨低著頭跟在後麵,腦子裏不停想著怎麼讓莫陽上私塾的事。正想著,忽然腳下一空,身子頓時失去了重心,整個人淩空摔了下去。
聽到響聲的武大牛趕緊回過頭來,看見傅臨掉進了陷阱裏,趕緊跑過來著急地問:“傅臨,怎麼樣,摔著了沒有?你怎麼掉陷阱裏了?”
“我沒事。”傅臨看了看四周,這個陷阱大概是用來捕捉大型獵物用的,足足有五六米深。
扶著牆壁想站起來,剛一動,小腿處便傳來一股鑽心的疼痛,痛得傅臨“噝”了一聲,又坐回了地上。
“怎麼了?是不是受傷了?”察覺到傅臨的不對勁,武大牛緊張地問道。
4、四、受傷 ...
“左腳好像骨折了。”傅臨皺眉看著自己的左腳,外邊的布料早就已經破損了,小腿上的皮膚被磨破了一大塊,正往外滲著血絲。
“什麼?你千萬別亂動,我這就回去找人來幫忙,你等等。”武大牛叮囑了一番後,便往山下跑去。
☆ ☆ ☆ ☆ ☆ ☆
當看見受了傷的父親被扶著回來時,莫陽無法形容心裏的那種恐慌的感覺,仿佛有人用力掐住了他的喉嚨,難受的讓他窒息。
大人們來來回回吆喝著什麼,他不知道;武伯伯對他說了些什麼,他也不知道,眼睛裏隻有躺在床上不能動彈的父親。
直到大夫說了句“沒事,好好休養一個月就行”他才鬆了一口氣,軟軟地靠在牆上。
好一會兒,屋裏的人終於都離開了,嘈雜的聲音也停了下來,屋子裏隻剩下父子兩人。
傅臨看著顯然嚇壞了的莫陽,輕輕地喊了一聲,“莫陽。”
莫陽抿著嘴,默默地走到床邊,脫掉鞋子,爬到傅臨身邊,額頭抵著傅臨的胸膛,用力地抱著他。
溫熱的眼淚流出,慢慢染濕了傅臨胸`前的衣服,透著一股涼意。
察覺到了懷裏的人兒在哭,傅臨手忙腳亂地拍拍莫陽的背,笨拙地安撫著:“沒事了,不用擔心的,別哭。”
這個孩子,是第一次哭吧,傅臨心疼地想著。記憶之中,莫陽似乎從來沒有哭過,即使是被母親拋棄,被酒醉的父親虐待,這個孩子也隻是倔強地忍著,沒有掉過一滴眼淚。
這麼堅強的孩子,如今卻為了他這說不上重的傷哭得如此傷心,傅臨在心疼莫陽的同時也感到心裏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