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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自己選呢?”他又問。

我再瀏覽一遍,他舉著雜誌翻過一頁又一頁。“這個。”我指Tiffany那對婚戒,簡單一個圈,線條分明,又有刻名服務。

“嗯。”他悶悶嗯一聲,把雜誌合起。

“喂,你自己再想想,畢竟結婚的不是我。”我提醒他。

他點頭。

“今日岑來看我我傷口。”他說。

“哦?”我隨口發個疑問音。

“說可以拆線了,我要你幫我拆。”他說。

“哦。”我再發個肯定音。

他欲言又止。

“幫忙把這個端出去。”我把青色醬汁淋到雪白魚卷上,再將兩顆櫻桃點綴到墨綠盤子裏。

他接過端走。

我看著他出去,不由歎氣。

我是不是應該喜歡他?

他這麼漂亮。

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沒用,口口聲聲說喜歡我的人轉眼就要結婚了,不能不說是個諷刺。

也說明康玄翼畢竟理智,了解喜歡是一回事,婚姻又是一回事。

他該是喜歡我的。我已經感受得出。

至少也是依賴。

吃飯時兩個小家夥已經很熟,不知道在我做飯期間他們討論了什麼,反正我隻看到他們坐在一起,吃一陣,說一陣,笑一陣。小孩子之間話題到底多些,所謂一年一代溝,有時候我都插不上話。

“不生他氣了?”我耳語問著小火龍。

“不知者不罪嘛!何況他已經棄暗投明,改惡從善。”小家夥最近在看金庸武打,張嘴就是江湖豪話。

我笑倒。

“阿綠你做的菜越來越好吃~”她抱住我脖子,小臉貼著我蹭蹭蹭,蹭到我心暖,無暇再想其他瑣事。

康白羽很是羨慕的看著我們。想必是不曾有過這樣的撒嬌機會。

幫康玄翼拆線的時候是晚上,小火龍睡在我房間,我給她念過故事看她睡著才出來。選了書房來拆線,避免入他房間。

傷口是長合了,硯青縫合得再漂亮,依舊留下一道蜈蚣樣疤痕,倒像是好勇鬥狠的幫派械鬥結果。

我小心的拿有齒鑷子拎起線頭,用醫用剪刀一一剪斷抽出。抽線的時候會有輕微刺痛,因此康玄翼很是反射性的退縮了幾次。

“我很久沒見小羽笑得這麼開心。”

我點點頭,拿蘸了碘伏的棉棒消毒拆線後留下的細小針眼。

“小羽跟我同父異母,她母親後來跟人私奔,想帶走小翔的時候被小羽看到,喊時驚到他母親,他母親失足墜樓,連帶小翔也摔下,幸而他母親墊在小翔身下,小翔才隻是斷了腿。”

“她死了?”我停了手問他。

他點頭。

“奶奶極疼小翔,姐姐又極厭惡我後母。”他說後母兩字時笑了笑,“那時小翔在搶救,姐姐便諸多微詞,小孩子其實很敏[gǎn],都記在心裏。”

我明白。

“後來去上學,就有好事的小鬼有樣學樣說我後母的不是,小羽跟人打了幾架後再也不肯上學,哭著求我。”

典型的豪門恩怨。隻苦了小孩。

“剛才彤彤跟他談了許多學校裏的趣事,我看出來他很向往。”康玄翼看著我幫他貼上優若林。“我想將他送到美國讀書。至少有個新環境,不會再有會說閑話的人,他就不會害怕。”

“讓他一個人去?”我不讚同的看他。“他還小。”

“我父親在華爾街當操盤手,樂不思蜀,經年不回。是時候給他添點麻煩,也叫他盡一盡父親職責。”

“為什麼她會想私奔?”我喃喃。生活優渥,又有一雙可愛子女,了不起受康紫翎一些閑氣。但當初進康家門,老夫人必定也是同意了的,她又有何他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