髮披散下來,遮住了他的臉,令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但是,透過他的發,隱約可見他眼睛和額頭的位置散發著詭異的紅光。

他就是烏羅吧?

鬱墨暗暗猜測著,終於知道黑絲是什麼鬼了——是烏羅的頭髮!

他的每根髮絲都好像有生命一般,在他身側蛇一般地舞動著,讓鬱墨不禁聯想到傳說中的美杜莎。不知道和他的眼睛對視,自己會不會石化呢?

哦,他有沒有眼睛還是個問題。

「鬱墨,你很聰明。」洛西亞似笑非笑地說著,語氣裡沒有半點誇讚之意,「但你不自量力。」

鬱墨嗤笑一聲:「是啊……我知道不能喝那個茶,卻還是躲不掉。」

「知道這是為什麼嗎?」洛西亞一邊問著,一邊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包粉末。

「我太弱了……」鬱墨咬唇。他不想承認,但這是事實——他所有的無力都來自於此。

麵對洛西亞,他從一開始就沒有勝算,無論他當時的決定是什麼,無論他是否答應跟洛西亞合作,現在的結果都不會改變——他的下場都是欲|火焚身、動彈不得,然後被洛西亞強迫喝下……不,嚥下這包粉末。

洛西亞一手捏住鬱墨的下顎,微微抬起,一手將粉末全部倒進了鬱墨的嘴裡。

「咳咳咳……」鬱墨想把粉末吐出來,可喉嚨下意識地吞嚥著,很快,他體內的火焰猶如徹底失控的野獸,向下|身奔騰而去,原本隻是有些難受的某個部位,高高挺立起來。

洛西亞鬆開手,看著鬱墨雙目迷離的樣子,牽唇一笑。

「哈……」鬱墨低下頭,重重地喘熄著,雙拳緊握,任由尖利的指甲刺進掌心。然而,那刺痛和下|身的灼痛相比,根本不值一提,「你到底……想做什麼?」他用沙啞的聲音問著,身體不受控製地輕顫。

「忘了麼?我們是有合作關係的。」洛西亞淡淡地說著,唇角牽起的弧度要多欠扁有多欠扁,「所以我不會傷害你,不過是想讓你履行自己的義務罷了。」

「什麼……義務?」鬱墨皺了下眉。

「幫我活捉休耶。或者,更確切的說法——幫我把休耶引過來。」洛西亞說完,不等鬱墨回應,自顧自地轉身離去,「烏羅,佈置陷阱。」

烏羅默默地點了下頭,跟著洛西亞離開房間。鬱墨隻覺身上的黑絲一鬆,整個人重重地摔倒在地上,還沒反應過來,腳腕就被黑色再次纏住,粗魯地拖離了房間。

奧拉和諾伊茲眼睜睜地看著三個人接二連三地消失在他們的視線裡,忽然嗅到了一絲奇異的香味。

烏羅離開一段時間後,或許是因為距離太遠的關係,奧拉和諾伊茲身上的黑絲終於鬆開,朝一個方向退去,然而奧拉和諾伊茲都沒有去追。

「喂,諾伊茲,你有沒有感覺到……」奧拉坐在地上,試探著問。

諾伊茲抿了下唇:「嗯……」

一股異樣的感覺不知何時在兩人的身體裡亂竄起來,漸漸向身上的某個部位集中——他們居然也中招了!

「為什麼洛西亞沒事呢?」奧拉百思不得其解,沉默片刻後,咬牙切齒地得出了答案,「因為他不是男人!他甚至連人都不是!」

其實,洛西亞不是沒中招,而是他已經對粉末免疫了——因為他吞嚥了烏希索爾的血肉!

為了今天這一刻,他親手撕下烏希索爾的翅膀,把她翅膀表麵的粉末收集起來,和烏羅兩人吃掉了裡麵的血肉,從那以後,烏希索爾的粉末便對他和烏羅無效了。

原本,他隻打算給鬱墨服用一成粉末——他把粉末撒進幾杯茶中,想看看鬱墨的運氣是好是壞,沒想到鬱墨根本沒打算喝茶,所以他一不做二不休,把剩下的粉末全給鬱墨服用了。

嗬,那個劑量,夠他釋放個十次了吧?

鬱墨的意識有些模糊,體內的灼熱經久不散,好幾次,他的雙手不受控製地摸向自己的下|身,都被他用僅存的理智強行製止。

身上不間斷地散發出一股濃鬱的香味,連他自己都難以忍受。

鬱墨強迫自己維持清醒,艱難地打量了幾眼四周——是幾棟破舊的建築。

此時此刻,他正被烏羅的髮絲捆綁在一把椅子上,那把椅子就在那幾棟建築的正中央。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鬱墨越來越難熬,終於,他的理智在欲|火的焚燒下徹底崩潰,自暴自棄地想:都什麼時候了,還要尊嚴做什麼?想幹什麼就幹吧!

然而,當他終於下定決心把手摸上自己某個挺立的部位後,一抹銀色的身影從天而降。

鬱墨怔住了,模糊的視線在那一刻變得無比清晰,剛摸上某個部位的手也觸電般地縮了回來。

休耶……居然真的來了……

每個人身上都有獨特的氣味,鬱墨也不例外——烏希索爾的粉末把他身上的氣味無限放大了,所以,即便離得很遠,休耶也嗅到了這股氣味,並順著找了過來。

鬱墨怔怔和休耶對視著,視線再次模糊,卻不是因為欲|火作祟,而是他很不爭氣地又哭了。然而,這一次,他狠狠地咬了下唇,硬是把眼淚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