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太過平靜安好,他倒反而有點不安。盛家行回到臥室時,他已經睡著了。風吹動藍色的窗簾,一絲涼意透進臥室,盛家行這才想起沒有關落地窗,去關上窗的時候,回身時,忽然生起一種奇怪的感覺。他的身邊有一個人,他不再是獨自一個。沉默地看著於帆的臉,他們好像真的認認真真地過起了日子。

於帆醒過來,抓住他的手:"怎麼不睡?"

盛家行又是一陣沉默,然後說:"就睡。"

模模糊糊地做了一個夢,他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和他母親住在一起的時候,他很清晰地看到他母親的臉,她一直在和他說些什麼,可是沒有發出聲音,他疑惑地睜大眼,努力地去聽,想聽她到底在說什麼。

驚醒過來半夜三點,想繼續睡卻再也睡不著。於帆不知道什麼時候也醒了。

"怎麼了?"

"沒事,睡你的。"盛家行翻身去抽屜裏找煙。

於帆坐起身抓住他的手,把他給拉回床上,抱住他:"不要抽這麼多煙。"

盛家行抬起眼,意思說,你造反,管起我的事來了。

於帆關掉燈,回身死抱著他不肯鬆手。盛家行渾身不舒服地想,明早他就剁了於帆,他本來就睡不著,這樣讓他怎麼睡。早知道就應該讓他滾回他自己的房間去睡。用手拉了一下壓著自己胸口的手臂,合上眼,盡量讓自己睡得舒服一點。

生活真的有點太過安好。

於帆打電話來說要和同事一起去吃飯,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大堆廢話。盛家行有點不耐煩地掛掉電話。去停車場取車時想起那邊的房子弄得也差不多了,什麼時候應該過去整理一下。於帆本人倒一點也不熱衷於這件事。

"家行。"

盛家行看著站在自己的車旁的人,頭又點開始痛了。"成朗?你他媽的到底想幹什麼?"

成朗說:"你放心,沒有記者跟著我,不會出現像上次一樣的事情。我來看看你。"

"我也說得很清楚。我沒有前情人做朋友的興趣。"

成朗奇怪地看著他,上前一步。盛家行聞到他身上的酒精味。"家行,我們需要坐下來好好談一談。"

"你比較需要回家。"盛家行搖搖頭。

成朗拉住他,踉蹌地靠在他身上:"家行,我們需要談一談,真的,上次我有很多話沒的對你說。"

"你喝醉了。"盛家行拉開他。

成朗哈哈地笑。"家行,這幾天我一直在看著你,那個小子一點都不適合你,他不了解你,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他根本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你為什麼要和他在一起?"

"那是我的事。"

"不對。"成朗搖搖頭,"不對,家行,不是你一個人的事,也是我的事,我對你有責任,不是我,你不會變成這個樣子。對不起對不起,我傷害過你,對不起。"

成朗忽然捂住臉,悲傷得像個孩子。盛家行皺眉站在一邊:"你喝了多少酒。"

"很多,不然,我不敢過來見你。"成朗說。

盛家行歎口氣:"好吧,你想說什麼?"

成朗又笑了幾聲:"說什麼?我也不知道。你多跟我呆一分鍾也那麼不耐煩嗎?以前......對,你不喜歡我說以前的事。"成朗的臉上忽然露出一種似喜非喜的表情,語調開始加速,"我一點都沒忘記。那個時候我真的很喜歡你,你還隻有十幾歲,怎麼想就敢怎麼做......你還記不記得你想殺了我?你想把我從樓上推下去。你愛我愛到試圖殺了我......"

盛家行全身開始發冷:"我想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