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神仙,神仙,但其實仙和神,很不一樣,”白發“洛長書”,“仙者,修己身修萬法超脫天地唯我大逍遙,神者,修諸道修天地融入這天地間與天地共生,道不同,但是殊途同歸,都能既壽永昌。”
“反正你也修不了仙,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試著修道?”
“……怎麼修?”洛長書可恥地心動了。
“你早就學會了。”白發“洛長書”推了洛長書一把。
“嘭——”這是幻境破碎的聲音,白發“洛長書”把洛長書推出了幻境。
洛長書他站在白玉天梯上,“咚——”地倒下了。
倒在白玉天梯上的這個洛長書,被浩然天宮的弟子帶走了。
——————莊周夢蝶?蝶夢莊周!——————
昏倒在一座道觀前的洛長書醒來,看著麵前的道觀,臉色鐵青,他看著自己身上那套異常眼熟的道袍,抓緊了懷裏的浮塵,無語凝咽。
……這怎麼看都是那個滿頭白發的家夥穿著的那身啊!
洛長書氣得跳腳,“你個白發的混蛋,又把我丟進那什麼輪回太虛裏了是吧?!”聲音回響在山林裏,沒有回答。
然而他又能怎麼,洛長書歎氣,認命般走進麵前的那座道觀裏。
“這黃粱一夢真是夠真實的,我夢裏的可能都沒這麼真。”洛長書一邊在道觀裏亂逛,一邊嘖嘖稱奇。
牆角的蜘蛛網、門上的劃痕、陳舊的蒲團……淩亂的被窩裏尤有餘溫,他隻要一伸手就能拿到他想要的東西,道觀裏的物品擺設都是按照著他的習慣擺放的,房間格局也是按照的喜好設置,真的就跟真的一樣,他都快真的以為他真的就是住在這了!
不過那又如何?洛長書滿不在乎地使用著道觀裏東西,不用白不用,黃粱一夢,這裏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再真實也不是真的,他就是把這道觀毀了也礙不著誰,那幹嘛委屈自己?
其實洛長書感到有些違和,但真要問他哪裏不對他又說不上來……
算了,洛長書是個心大的,轉眼間就把這件事丟開,洗漱過後倒頭就睡。
豎日——
洛長書伸了個懶腰,隨意地掀開暖暖的被窩,異常順手地從櫃子裏拿出柳條和牙鹽,走到道觀的後院那裏,打井水洗漱。
他走進外表完全看不出是個廚房的毛胚房裏,從房梁吊著吊在半空中的竹籃裏拿出米糧和醬菜,用熏黑了底的瓦罐熬了米粥,就著醬菜喝了兩碗粥,哦,用的是海碗。
他看著牆角的野貓叼著瘦瘦小小的死老鼠跑了出去,歎氣,快揭不開鍋了。
順著還算平坦的漫長山路走下山去,洛長書心中的違和感更強了,因為這座山給他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走到山腳下,洛長書猛得轉頭!對了,這座山跟浩然天門的山門很像!不,根本就是如出一轍!
雖然山大都長得差不多,雖然這座山峰在細微處有所變化,但是洛長書是誰啊?!他可是爬了那座白玉天梯三十三次的人啊!他爬了這座山三十三次,三十三次啊!這座山就是化成了灰他都認得!他怎麼可能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