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你不需要回應我,這樣你還有什麼不滿?”
簡行終於說話了“左先生,沒有人回付出而不要求回應,尤其是您這樣的人,您不需要自欺欺人,我也不會相信。”
他又開始使用敬語,每當他開始使用敬語,就表示他想徹底撇清兩人間的關係。左岩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隻覺得心口堵的發慌,憋了半天憋出來一句:“簡行,你要是想甩開我,下輩子吧!”
簡行沒有接他的話,他的視線落在門的方向,那是一雙冰藍色的眼眸,天空的顏色。
作者有話要說:OMZ....完全沒有我預期的修的多.....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第八章
作者有話要說:沒靈感呀..... 8.1
簡行常常覺得,人類的記憶總是不太靠譜的。
有很多時候,你以為已經記得很牢了的東西,卻輕易的忘卻;然而在另外一些時候,你以為已經忘記了的,卻突然的記起。
就如同現在,簡行本以為自己早已忘掉的東西,突然鮮活的出現在他的腦海中,一切仿佛昨日,少年時候,曖昧季節。
那個時候的簡行還不知道何謂歲月催人老,也或者那本是個貪睡的年紀。他總愛午睡,他對於學院後麵的湖邊草坪有著一種偏執的執著,常常以書為枕,蜷縮在樹蔭的庇護之下一睡便是半個下午。
其實他睡得不熟,大部分時候,隻是那樣蜷縮著,享受著溫熱的陽光以及和暖的微風。
少年叫他:“Jane!”
在他午睡的時候,一遍一遍,不厭其煩。
簡行總是裝睡,對於少年的叨擾,充耳不聞,連動個指頭都懶得。少年的聲音先是興奮的,如同吱吱不倦的雀鳥,然後慢慢低了下去,然而呼吸漸漸近了,最後化作耳伴的細語,沒有了嬉笑,以他那特有的清亮的嗓音認真的喚著他的名字。
“簡行……”
字正腔圓,一個音也沒有走。聲音軟軟的,催人入睡。伴隨著暖暖的呼吸,落在簡行的唇邊。待到簡行睜開眼睛的時候,卻隻看到一片茶色,那是少年頭發的顏色,他將腦袋輕輕的擱在簡行的肩上,陽光透過枝葉在那頭短發上映照出斑駁的金色光點,連同剛才那個一觸即分的淺吻,如夢如幻。
簡行低頭看了看少年覆蓋在自己手背上的手,微微揚起嘴角,再次合上眼簾。
在美洲南方的陽光下,連心都被捂得暖暖的。
說起來,在兩人之間從未有過關於愛情的承諾和誓言,也沒有那種最為親密的接觸,一切就是這樣順其自然的。
所以要說是誰對不起誰,簡行也不曾想過。
他隻知道,在他的少年時代,曾經有過這樣一個人,進駐到了他的心裏,驅逐了他的寂寞,然後又以某種他從來沒有想到過的方式,倉促的退出了他的生命曆程。難受嗎?總是有的吧…..但是又有什麼辦法呢?他無力也不想去改變些什麼。
生活還在繼續,一個人,兩個人,或是更多人,又有什麼太大的區別嗎?人總是為自己而活的,至少簡行是。
將手中空掉的酒杯放在侍應的餐盤上,在餐桌上順手有拿了另一杯,連酒杯裏放的是什麼酒也沒有看一眼。
“HI!好熟悉的一張臉。”
酒杯邊緣的碰撞聲是清脆的,簡行的聲音帶著一絲難得一見的笑意。
然而接受碰杯的男人冰藍色的眼睛愫地脹大,喉頭滾動,一臉的不可置信。Yake看著將手中的雞尾酒一飲而盡的簡行,執著酒杯的手勢一動一動。他試想過無數次兩人重逢的情景,卻從未預見過簡行會像現在一樣,主動走到自己的麵前,輕描淡寫的對自己說“HI”。
簡行路過的侍應手中又拿了一杯新的酒,衝著Yake隨性的微舉:“我們之前見過?”
這是一種從雲端跌落的感覺,還是直落的那一種。前一刻,他還為著簡行的一句招呼狂喜不以,後一刻,他卻成了對方口中的陌生人。他張了張嘴,隻覺得喉頭發幹,卻是說不出一個字來。
簡行卻笑了,又說:“我開玩笑的,Yake。”
Yake苦笑搖頭,他覺得自己的心髒已經受不了了,他聽到自己的聲音,清亮裏帶著顫唞,語調故作輕鬆:“我從不知道你還會開玩笑。”
簡行沒有看他,他的視線在手中的酒杯裏,這一次隻飲了一淺淺的一口:“你不知道的還多呢,Yake。”
“你說的對……”Yake喃喃地說著,也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他們學心理學的有個通病,就是喜歡分析別人,他們通過別人的語言,動作以及生活習慣在推理別人的思想。這許多年來Yake也潛心學習,在心理學領域頗具成就。他居高臨下,對於他人的內心任意踐踏,然而在簡行麵前,別說是分析了,就連普通的應對他都難以維持。
簡行看了他一眼:“不要做出這副表情,你不欠我什麼。”
Yake猛地抬頭:“Jane!”
“確實在那個時候,你要比別人都和我親近許多,但是那不表示我們之間就必須有點什麼”說話的時候,簡行始終低著頭:“我沒覺得有什麼損失。或者換個說法,我一直也是個無趣的人,就將那個,當做是你在我身上花費的時間的補償也未嚐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