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段(1 / 3)

一起遞給周圍的人。眾人紛紛留名傳遞,為兔麵具增加工資的希望添磚加瓦,溫馨的場麵其樂融融。

“李凡森。”女子群潮水般向兩邊退去,粉衣女子如同黑暗中浮現的幽靈,在眾人麵前吐出第一個接受審判的名字。

一名中年男子頓了頓足,隨她而入。

很快女子再次出現,公式化地宣讀出下一個名字。

……

一人一人皆應聲進入這老舊的建築,卻無一人再折返。剛才的歡樂氣氛一瞬就降到了冰點。疑雲蔓延在眾人心中,平添了幾許壓抑。

粉衣女子又露麵了,這一次,她喊到了青年——

“金淵。”

審判

青年應聲上前,女子讓他牽住自己的腰帶跟隨。

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她卻腳程飛快,肆意穿梭。金淵不得不捏緊腰帶,深怕手一鬆,便在這無限黑暗中失了方向。

兜兜轉轉,曲曲折折。

一直走得他暈頭轉向,女子才停住了腳步。

黑暗中突露出一絲光隙,是她打開了一扇房門。

金淵還沒仔細張望,就一個踉蹌,被用力推進房間。站穩後回身,哪裏還有她的蹤影——?

甚至,連門的痕跡也消失殆盡,仿佛從未存在過。

金淵定了定神,壯起膽朝房間中央唯一的光源走去。那是一盞亮度不會超過20瓦的油燈,雖然黯淡,總算也是光。

一邊心驚膽戰地走著,一邊暗自腹誹:這不是鬼判殿嗎?怎麼整的跟鬼屋似的……有電梯卻沒電燈,哪門子的現代化?

正所謂,越是怕鬼,越是鬼找。他在老舊地板上每走動一步,身後就跟著傳來“吱呀”一聲。在這啞然又靜謐的無人空間裏,格外悚然。

猛然加速衝刺到油燈旁,還沒做好回頭探望的準備,背後就倏然出現一隻手,悄無聲息地搭上了他的肩。

“金淵,2009年6月17日15點37分於陳家塘溺斃。才22歲?”一陣空靈的聲音從耳後飄來,“是自殺嗎?”

“……不是。”他從喉嚨裏擠出了兩個字,如同繃直的身軀一般僵硬。

“起因是下水救助一隻兔子?恩……的確算不上自殺的充分理由。那就是意外了?”

點頭,怕他在身後看不見,金淵又立即補充:“沒錯。”

“真可惜,要是自殺成立的話,”後方聲音爽朗帶笑,“你就能回人間了。”

“可我不是自殺。”回去?他的身體在河裏都快被泡腫了吧……

“真頑固——那隻有上秤分析了。”身後的人嘟囔一聲,收回了手。“還不轉過來?”

金淵這才忐忑地轉過身,隻見那人慢條斯理,從懷中掏出一隻遙控器,又用腳在地上蹭了蹭,露出一隻嵌在地板裏的老式電子秤,命令他站上去。

踏上秤,金淵用眼角餘光打量對方。迷蒙的燈光籠在他身上,像一層薄奶油,模糊的隻能看出大致輪廓。

想來這便是秦廣王了。還以為會是個老頭子,竟然和自己年紀差不多,如果以人類標準判斷的話。

“還真不是自殺呢——”秦廣王靠近金淵,把遙控器給他看。

光屏上顯示了許多數據,最顯眼的兩個大字是75。下方列了一係列小數字,不知何意。

“靈魂滿秤是100。你的靈魂重量為:75。在你生命的22年裏,共浪費269KG糧食,讓父母擔憂哭泣4次,欺負弱小動物,欠命15條……”

“等等!”金淵連忙打斷,再說下去可就成十惡不赦的罪人了。他抬起視線,直直盯住對方,一字一頓道:“我承認浪費過糧食,但數據肯定沒你說得那麼誇張。父母操心我也同意,小時候是貪玩了點……但欺負弱小動物,還欠命15條,你這就是血、口、噴、人、了!”他喜歡動物還來不及,怎麼會去傷害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