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金瘡藥,景淵瞪著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狼。
“看什麼看,還不把藥吃下。”那狼往他身邊一坐,語氣有點不耐:“神智沒清醒的話,就別坐起來。”
景淵咽下藥,重新道歉:“對不起,我不知道你躲在暗處,把你當成怪了。不過剛才那一口,咬得還真有BOSS的感覺。”
狼伸出舌頭舔舔嘴角,又張開血盆大口打個嗬欠,不經意地問:“你是在譴責我?”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那一口白森森的牙看得景淵脖子一痛,連忙擺手。
它起身往洞穴深處走去,見景淵沒有跟上來,回頭叫他:“過來,裏麵比較隱蔽。”
難道是要把自己的窩分給他睡?景淵屁顛屁顛地跑了過去。
跨入月光無法照耀的黑暗處,他連狼影也見不著了,隻好摸索著一點點行進。突然衣服被用力一扯,整個人就被拉進了最深處。
景淵穩定腳步,待狼鬆開了他的衣擺,才摸著石壁慢慢蹲下。
地上光禿禿有些冷,他從空間囊裏翻出一塊毛皮鋪上,舒舒服服地躺了下來。還留出一塊地方招呼狼一起睡。
那狼也不扭捏,尾巴一甩便躺了下來。渾然不知身後的人臉上正泛著黠笑。
景淵咬牙發出一聲歎息,“哎,脖子好痛啊!”
“……你是血牛?”吃了那麼多藥還沒補滿?
“不是這個意思,血已經補足了,可是氣還有點虛。”
“我沒有補氣的藥。”
“不用吃藥不用吃藥!借你溫暖的毛皮一用即可。”景淵側身對著它,“狼兄,給我抱一會。”
真是直白。
狼不知他在打什麼主意,又猜測可能真是體虛怕冷,也就答應了:“但抱無妨。”
景淵得了允諾,先是把手輕輕搭在它的身上,指尖傳來一股暖暖溫意。老實了片刻,他微微動了動手,像彈琴一樣點了兩下。
見狼沒有拒絕,立刻伸出比狼還狼的爪子,從耳朵開始下手。
順著摸了一把,又從狼屁股倒捋一遍,還嫌夠不著尾巴,幹脆坐起身來。
他這一摸,使狼的記憶瞬時回到了在揚州野外住的最後一晚。那一天,也有一人粘在自己身上,像隻肆無忌憚的八爪魚,動起手來就沒完沒了。
狼不滿地哼出聲。怪不得要反複提及脖子痛,原來是為了拿他當被子。
“我以前也遇到過一隻狼,”景淵雙手在狼毛上遊走,語氣很溫柔:“那隻狼很善良,分我地方睡覺,毛色也是油光滑水。不過他的眼神沒你那麼有氣勢,其實是因為……”
“因為他是人,”狼冷冷地接話,“你還把他當被子。”
“咦……?難道真是你?”景淵驚呼一聲,爪子立刻從它身上彈開。
盡管剛才自欺欺人的以眼神為別,說服了自己這是真狼的可能性很高。
但不免有過懷疑,萬一認錯了怎麼辦?
可惜之後光顧著注視狼,就把猜測拋到了九霄雲外。
這下倒好,還真是人變的,而且是同一個人。
那怎麼好意思繼續下手……
他突兀地把手拿開後,狼也沒吱聲。氣氛逐漸冷了下來,景淵試圖救場。
“一回生,二回熟,既然又是你……不如加個好友?”
狼動了動,景淵的接收器就發出了聲響。
他伸手從腰側取出、打開:“天光雲影加你為好友,同意、拒絕?”
遂點同意。天光雲影的名字便排在最下,點開一看,等級卻有45級。
放好接收器,景淵仰麵躺下,盡量與狼保持了一點距離。深怕一不留心,手就不受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