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音聽了樂白的話,忽然嗚嗚地哭了起來,一邊哭還一邊用手抹眼淚,“嗚嗚嗚,人家好心替你劃船,是你嫌棄人家劃不好才把船槳要過去的,現在你居然還這麼想人家,嗚嗚嗚,太讓我傷心了,嗚嗚嗚……”
樂白見她一哭,立刻就慌了手腳,連忙安撫道:“對不起對不起膽小鬼,是我錯怪你了,我不該懷疑你的,我保證以後不會了,你……你就別哭了好不好啊?”
子音的哭聲漸漸弱了下去,從“嗚嗚”變成了“嚶嚶”的啜泣,然後如瞬息而過的陣雨般漸漸地歸於平靜。
了白突然覺得這哭聲有點假,以前膽小鬼好像不是這麼哭的啊!忽然,他抬頭瞥見子音的嘴角微微向上翹了翹,似乎是在偷笑。
果然是在裝、哭、啊!
樂白撲上去一把抓住子音,說:“喂!膽小鬼!你剛剛是不是在偷笑啊!”
子音的眼底閃過一絲慌亂,但還是嘴硬道:“不!我沒有!”
“胡說!明明是偷笑了!我看見了!”
“真的沒有啊!你看錯了吧?”
“不可能!”樂白見她不招供,使出了殺手鐧,“你要是再不承認,我就把你扔到河裏去了啊!
這一招果然奏效,子音聽了之後臉色變得煞白,連忙道:“別別別,我承認!“
“哼,果然你是偷笑了吧?也就是說你剛才一直在騙我對不對?”
“呃,這個呀……“
“嗯?“樂白伸手一指冰涼的塞納河。”
“對對對!”子音毫無骨氣地立刻又招供了。估計她要到了戰爭年代當特務,人家逼供的什麼也沒做,隻是嚇唬一下她就什麼都招了。
“好你個膽小鬼,居然敢騙我!”樂白一把將子音攬到身前,伸手去嗬她癢了。
子音一向最怕三件事——怕疼、怕癢、怕死。樂白一嗬她癢,他立刻求饒:“對不起土包子,我錯了!我再也不在騙完你之後偷笑了!你快饒了我吧!”
喂喂喂!重點不是在偷笑上好不好!
不過樂白最終還是放過了她,沒有再把船槳交回給她。樂白雖然嘴上很凶,但心裏還是很心疼子音的。這就像一個調皮孩子的父母,無論孩子再調皮搗蛋,和人打架爭執時受了傷父母還是會心疼的。
樂白劃船的技術很好,沒過多久,小船就在塞納河上走了很遠了。
子音忍不住問道:“土包子你什麼時候學的劃船啊?劃得太好了!”
樂白聽了她的稱讚,心裏很開心,笑著說道:“我上高一的時候,有一整個暑假給一個打魚的老漢當幫手,他教我的。”
“你還給打魚的老漢當過幫手?是什麼樣的老漢啊?這麼有趣的事我也要試一試!”
“有趣?”樂白可不這麼覺得,“那可是很累的啊!”
“累算什麼?好玩不就行了嗎?”
樂白聽她這麼說,突然突發奇想,說道:“哎,膽小鬼,你劃船的技術怎麼樣?”
“一般吧,”子音說,“隻是會劃一點,但劃不到你這麼快,而且劃一小會兒就會累。”
“要不我來教你劃船吧?”樂白提議道。
“好啊!”子音歡欣鼓舞地答應道。
“你過來這邊。”
“嗯。”
子音走到樂白身邊來,樂白把船槳遞給她,自己用手覆上她的手,開始手把手地教她劃船。
“首先呢,握槳的動作要正確。這樣……把左手放在這兒……右手,嗯……這兒……然後……嗯,動作對了,下麵進行下一步……”
子音的手被樂白握著,擺好了正確的姿勢,這樣的肌膚接觸讓她心裏有一點點羞澀。
雖然之前的肌膚接觸也不少,但那都是在危險和逃難中的。像現在這樣——他的身子緊緊地貼著她——是沒有的。
而樂白沒有察覺到這一點,他隻是繼續地給子音講著:
“現在你要學習用力,尋找用力點,找找看,哪個方向更適合你。”
子音依著樂白的話仔細地尋找著,但卻是心猿意馬。
“土包子。”她忽然開口。
“嗯?”
“那個……”子音紅著臉,囁嚅了半天,最後什麼都沒說。
“怎麼了?”樂白疑惑道。
“沒什麼……”
樂白奇怪地撓了撓頭,然後說道:“沒事的話我繼續來教你劃船吧。“
這個傻瓜……
子音恨恨地想,這種情況下他不準備說點什麼嗎?重點可不是在劃船上啊!
其實她真的錯怪樂白了,樂白是真的對這個情景的曖昧渾然不覺。
樂白還在繼續著他的劃船知識傳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