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這一次鍾離痕接過了茶杯,細細的抿了一口,“嗯,是上好的碧螺春。”

白玉粥微笑著輕輕點頭,表示肯定。

“你總是這樣乖巧的嗎?”鍾離痕放下茶杯,目不轉睛的看著白玉粥問道。

“嗯?”正準備為客人剝水果的白玉粥,一時沒聽清楚鍾離痕的問題,微微歪著頭看著他,眼神有些迷惑。

“我在問,你總是這樣乖巧的嗎?這麼乖順,這麼服帖,讓人忍不住的想要去憐惜你。”鍾離痕依舊目不轉睛的看著白玉粥,嘴角掛著和善的笑容。

白玉粥微微垂下眼瞼,語氣平常的回答道:“哥兒們麵對客爺,自然是要規矩服帖的。”

“嗬嗬。”聽到如此職業化的回答,鍾離痕不禁輕笑出聲,伸手撫了撫少年柔軟的黑發說道,“你真是個惹人憐愛的人兒。”

“憐倌謝過爺的愛戴。”依舊是職業化的語氣,但卻又是乖順異常。

“各位爺!各位爺!”此時,鴇爺站在大廳內重新設計出的一方舞台上,語氣十足的對著台下的人說道,“幾個月前,因一些疏忽使得馭南樓毀身與火海之中。從而導致馭南樓不得不停業好幾個月,對此,鴇爺我深表遺憾。”說到此處的,鴇爺臉上卻是流露出了一股心痛的摸樣,深吸了口氣之後他又說道,“好在,馭南樓短短的幾個月時間裏重修完工了!為了感謝各位爺對馭南樓的支持和厚愛,本樓決定在今個兒開業慶典上,特請我們馭南樓的媚倌為大家先上歌舞一曲,以表謝意!希望各位爺喜歡。”

聽到鴇爺的話,台下響起了一片叫好聲。

“媚倌是不是就是那個穿紅衣的人?”看著台下熱烈的響應,鍾離痕問身邊的白玉粥。

“是的,等下的舞曲爺你盡可放心的期待下。媚倌為此可是準備了有些時日了。”白玉粥畢恭畢敬的回答,很快將視線調到舞台上,眼裏是毫不掩飾的期待。

看著兩眼閃爍著興致勃勃的光芒的白玉粥,鍾離痕心裏又是一陣賞心悅目,之後也安靜的將視線調到舞台上,等待著節目的開始。

非常純粹的肢體語言,沒有任何的唱詞,旋律和肢體的舞動表達著一切隱晦的含義。鍾離痕從來不知道男人的舞蹈也可以跳的如此性-感,舞者的動作熱辣、撩撥、惹火卻不又不烏煙瘴氣。男子的韌勁,充滿力和韌的美。服裝的設計,色澤上的視覺衝擊。一場舞台效果並不華麗,內容卻絕對是精彩的表演,讓鍾離痕也不自覺的熱烈的鼓起掌來。事實上。沒有人能在看完這場表演而不鼓掌的,無論男女無論老少,沒人能否認此節目的精彩之處,鼓掌是最基本的喝彩方式。

“很是精彩。”鍾離痕衝著微笑了一下,如是說道。

“嗬嗬,爺對節目可滿意?”看完節目心情同樣大好的白玉粥衝著鍾離痕笑得極其可愛。

“這麼精彩的節目哪有不滿意的道理。”一個粗獷的聲音在鍾離痕回答之前,插了進來,隨後是‘咚!’的一聲,重器被放到地麵的聲音,“喂!小東西,先給我來盞茶,嘖,真是的,剛才的節目看的我口幹舌燥的。”

接著就是一大塊陰影罩住了白玉粥專屬位置附近的區域。這突如其來的情況,雖然讓白玉粥先是微楞了一下,但他很快的調整好狀態,倒了盞茶,一如既往的乖順的雙手捧著遞給了那人。

於此同時,緩神過來的鍾離痕也開始暗暗的打量起眼前這個突然插話又蠻橫入座的人。此人身高估摸著有九尺以上,手中的破天斧大概有一百二十斤左右,褐色的肌膚,半挽上的袖子和褲腿,深色的布衫遮不住他全身張狂的肌肉,五官明晰,尤其一雙眼睛,通徹見底,言行舉止粗野豪邁,乍看上去就像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