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振並未多做他想，彎腰就抱起阿水向賭場內走去，剛走進去就看見一個女服務生經過，於是林振就叫住了對方，把阿水交給了她：“她的腳剛剛崴到了，你先送她回去休息，然後再叫個醫生看一下。我還有事先走了。”
那服務員小心翼翼地攙著阿水離開了賭場，臨走前阿水還一臉紅暈地看著林振，林振全程當做沒看見，轉身離開了賭場。
而躺在後座本應熟睡著的韓夢穎此時忽然睜眼，眼中波光微涼。
她是在他們慌張撿文件資料的時候醒來的，當時隻覺得聞到了什麼清涼醒神的味道，一醒來就看見前麵兩人互動親密。
韓夢穎本來是暗自告訴自己無所謂的，但當她看見林振著急地跑下車將阿水抱起來後，心裏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抽痛了一下，叫她再也不能輕鬆地裝作不在意。
“男人果真是大豬蹄子！”韓夢穎憤恨地想著。
林振再次上車的時候，韓夢穎已經閉上了眼睛繼續裝睡，他回頭看了一眼，皺了皺鼻子：“什麼味兒？”
他想了想，又覺得這味道有些熟悉：“大概是阿水身上的香味吧？”林振沒多想，發動車子回了老宅。
回去之後林振就把韓夢穎抱回了臥房，他剛一放下，韓老爺子就在門口輕咳了一聲：“林家小子，你過來一下。”
林振看了眼韓夢穎，轉身就跟了上去。
韓老爺子也沒去書房，就在一樓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他看著林振坐在了自己對麵，道：“你叫林振？”
林振點點頭，一臉懵逼：“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韓老爺子擺擺手：“你等我接著問。”見林振不再說話，韓老爺子才又繼續問道，“你的父親是誰？或者你祖父是誰？”
林振搖搖頭：“不記得了，我隻記得我媽把我送到軍校之後就再也沒見過麵，等我從軍校畢業後，就隻能見到她的墓碑了。聽鄰居說她是死於胃癌，我在軍校的費用都是她拜托了鄰居付的，我還清了債務後就去部隊了，之後就再也沒回去過。”
他平靜地說完，又看向韓老爺子：“你問這個幹什麼？”
韓老爺子歎了口氣，道：“當年我還沒退役的時候，手下曾有一個姓林的軍官，年紀跟你差不多大。他的長相我記不大清了，不過我記得他的身手非常好，比起你不遑多讓。後來我們在一次出任務時失去了聯係，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我們找了足足五六年，最後不得不給他申請了死亡證明。”
他看著林振，一雙渾濁的眼裏竟然含了淚花：“不知道為什麼，我每次一看到你，就會想起他，如果他有兒子，估計也和你差不多。”
林振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韓老爺子抹了一把老淚，起身上了樓，揮了揮手：“行了，發了一頓牢騷心裏好受多了，時間不早了，你快去睡吧，夢穎這些天辛苦你照顧了。”
林振隨意“嗯”了一聲，就再沒動作，韓老爺子隻是歎了口氣，也沒回頭，就這麼直接上了樓。
他在那裏坐了一整夜，也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