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振這些天睡得昏昏沉沉,他隻覺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和良子、何笑天一起出任務的時候,那時候他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何笑天下了降頭,也是這麼渾渾噩噩不知日月。
韓夢穎已經好幾天沒有去公司了,她一直在老宅裏照顧著林振,可林振遲遲沒有要醒來的跡象。韓老爺子說,他這是被自己的心結給魘住了,醒不醒得過來全看他能不能過了那個坎兒。
她看著床上宛如植物人一樣的林振,想想前不久還意氣風發的男人現在卻一動不動地躺在這裏,韓夢穎心裏就忍不住一陣心酸。
某天夜裏,韓夢穎如往常一樣為林振清潔過臉和手腳後就來到了旁邊的書桌前看起了文件。這些天她一直在家裏,文件都是王倩給送到了家門口的。
她正看得入神,忽然“啪”的一聲窗戶被從外打開了,那突如其來的聲響把韓夢穎給嚇了一跳,她猛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身體下意識地繃緊。
韓夢穎往窗戶那兒看了半天,卻什麼也沒有。他做了幾個深呼吸平複了一下跳得厲害的心髒,然後才來到窗前準備關上窗戶。
就在她剛走到窗前時,從上方忽然垂下一隻手點在了她的眉心,韓夢穎連一聲呼救都來不及喊出來就暈倒在地了。
那隻手的主人順勢翻身進屋,他的臉上帶著一個熟悉的鬼麵具,顯然就是當初在清邁把林振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的男人。
男人看了眼林振,聲音裏透著些微不滿:“心智這麼不穩,不過是個小人物罷了,看不順眼殺了就是,何必把自己折騰成這樣?”
他剛要上前,窗外此時又翻進一個青年,他跳到一旁雙手抱胸笑道:“我可不記得你對誰這麼上心過,怎麼,難道這位是你什麼親人?”
男人頭抬也沒抬,隻是繼續將手搭在了林振的脈門上:“他很有天資。”
青年看了一眼在他眼裏與死人無二致的林振,挑了挑眉:“我也很有天資,並且還追著你叫了好幾年的師父,也沒見你這麼關心過我。”
男人掩在麵具下的唇微微一揚,譏誚道:“我可擔不起你這聲師父,你不過是那人派來監看我的一隻狗罷了,如果不是那人對我來說還有點用,你覺得我會容忍你跟了我這麼多年?”
青年笑得邪佞:“如果你願意將你那一身功法教給我,那麼我也可以做你的狗去跟著那個人,並且死死咬著決不放鬆!”
男人將林振扶起來在他身上點了幾處大穴,然後手指掐在林振的脈門上為他疏導真氣:“所以這就是我為什麼選擇他而不是你的理由。”他吐出一口濁氣,“周野,你太過於隨心隨性了。”
周野聳了聳肩,嘴角的笑似乎就從來沒有消失過一樣:“隨心隨性有什麼不好?難道一定要跟這個廢物一樣被那麼多事情牽絆著才叫好?”
男人皺了皺眉,可惜有麵具擋著周野根本看不見他的表情變化。男人道:“隨心隨性固然沒錯,但像你這樣的,那就是個不定時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