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喬滬生迎上來,接過行李箱。
喬滬生有些興奮地打量著秀凝,秀凝仍是那副學生裝的打扮,齊耳的短發襯著秀麗的臉龐,黑裙白襪扭襻兒的平底步鞋,但不知為什麼此刻看起來卻象奕奕地閃著光。他回了回神兒說:“我給我爸爸發了封電報,他會來接我們。”
秀凝愣了一下:“不是說過了嗎?我們不用任何人接,我……哎呀真討厭。”
喬滬生心有疑慮地說:“秀凝你別生氣啊,我想……我們還是先別那麼衝動……”
他把秀凝拉到一旁,避開謝碧瑩,說:“我覺得你做事過於莽撞了。我們的關係還沒公開,我們父母都還不知道,他們什麼態度我們也不知道,萬一見麵鬧僵了多尷尬啊?所以我們一定要先回去探個口風,至少也得做些思想工作。我相信他們一定會接受你的,就是不知道你父親會不會接受我。”
秀凝說:“我的事情我自己說了算。”
喬滬生笑了笑,說:“秀凝,你看你就是小孩子脾氣。”
秀凝立即說:“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叫我秀凝,要叫我勝男!”
喬滬生哄著她說:“好好好,勝男,蔣勝男。”
秀凝想了想說:“那……我也得給我爸爸發電報,省得到時候有人接你沒人接我,你真是壞死了。”
就這樣,謝碧瑩把這對戀愛戀得忘了白天黑夜的同學送出了學校,她羨慕他們,甚至有些嫉妒,心想,如果我不是滿臉雀斑外加羅圈兒腿的話,學校裏的話劇王子早都拜倒在我石榴裙下了。想到這裏,又免不了一夜的自卑。
秀凝和喬滬生的列車往上海的方向進發的時候,江白帆正坐在海灘上看星星,他還點燃了一堆篝火。
他剛丟下煙蒂,披著一條大浴巾的俄羅斯美女克蘇莎飄然而至。她故意誇張著說了句:“哈,這麼巧?又碰到你了。”
江白帆心想,你盯梢盯了快兩個小時了,不碰到才見鬼了呢。
但他並不揭穿,微笑著示意她坐下來。
他問:“你來自歐洲?那是個好地方,自由的國度啊。”
她嬌滴滴地問:“難道這裏不是自由的國度嗎?古老的中國,現在是冒險家的天堂。我們都是因為自由而來,為什麼不享受這份自由呢?”
江白帆故意挑逗地問:“怎麼享受?”
“這,就是享受……”克蘇莎突然掀開了披在身上的大浴巾,裏麵竟然是一絲不掛。
她擺了個性感撩人的姿勢,眼神閃爍著小野貓般的激情,無限風情地說:“你不覺得……這樣的夜晚,在海邊兒上,還有篝火,我們應該做一些特別的事情嗎……”
火光映照著她修長飽滿的胴體,她金發隨風飄舞,紅唇欲滴,一步一步向江白帆靠了過來……
003
毫無懸念,克蘇莎優美的體態沒保持三秒,突然腳下一絆摔了個“餓狗撲食式”,高挺的鼻梁幾乎把沙灘戳上一個洞。原來她隻記得用銷魂的眼神去捕捉江白帆的眼睛,忘了看腳下,他的腿隻輕輕一絆,她立即狼狽不堪。
媽的。她罵了一句髒話,灰頭土臉地爬了起來。裹緊了浴巾,坐到了火堆旁邊。
“你究竟是誰?”她毫不客氣地問。
江白帆聳了一下肩膀,攤開雙手,吐了一下舌頭。
美女的臉色變得比海上的夜色還黑,“告訴你,在這裏是我的地盤,不管你是什麼來頭,都得聽我的。”
江白帆扮出無辜的樣子,可憐巴巴地說了句:“聽,我當然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