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一個人離開不是?沒什麼好留戀的了。
他立即返回自己的住所,收拾行李。
這夜所發生的一切秀凝並不知道,但她的心神很不安寧。這段時間以來她總覺得身邊有什麼事情發生了,而自己卻不知道。先是藍姨失蹤了,然後鍾叔也不辭而別,再接著帆哥回到了上海,卻和一個賭王進行了什麼比賽,而父親和小豹子也總神神秘秘地不知道暗地裏在商量著什麼……她越來越弄不明白這個世界究竟是怎麼了。她心情懨懨地,百無聊賴,收到同學謝碧瑩的信是唯一讓自己覺得愜意的事情。謝碧瑩邀請她去湖南,她還沒有回信。她想,我是不是該走了?
清晨,她做了一個夢。
大火。猛烈的火焰,房子被燒得塌落,有人在哭喊救命,有嬰兒在啼哭,有人在狂笑。突然到了山上,秀凝在奔跑,感覺有人在追自己,她一邊跑一邊喊著救命……
她拚命地呼喊著,救命、救命、救命啊!
猛然從夢中驚醒,坐了起來,滿臉都是汗水。
她坐在床上發了一下呆,然後起來,有些恍惚地往外走。
出了門,在走廊裏,經過蔣德馨臥室的門口,看見門虛掩著,她好奇地往裏看了一眼。
小豹子站在蔣德馨麵前,蔣德馨坐在桌子後麵。
蔣德馨正氣急敗壞地指著他罵:“蠢貨!你這個蠢貨!!”
秀凝嚇了一跳,小心翼翼地趴在門口向裏看。
蔣德馨根本沒注意到門縫裏秀凝在偷聽,他已經被小豹子氣得肺都要炸了,破口罵著:“你這個蠢貨!誰讓你這樣回來的?!”
小豹子隻是看著他,不說話。
蔣德馨說:“我對你說要跟著他、要和他一起去拿女媧石、你為什麼沒去?!你自己看看報紙,德生隆錢莊銀庫都被炸了,存款一分沒丟,隻丟失了一顆客戶寄存的寶石,那不是女媧石是什麼?!”
小豹子垂下頭,仍舊是不說話。
蔣德馨痛心疾首地說:“小豹子啊,我們這是最後一次了,我們的命運就把握在這一次了,小豹子,你到底在幹什麼?”
小豹子欲言又止:“幹爹……”
蔣德馨見他吞吞吐吐的樣子,心知他一定掌握什麼情況,便說:“你說吧,你給我個解釋。”
小豹子想了想,鼓起了勇氣,說:“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幹爹了。鍾叔走了,藍姨也離開了你,帆哥不會再回來,我也要走了。你已經眾叛親離,我希望你以後好自為之。”
“你說什麼?”蔣德馨立即問:“你看到鍾叔了?藍華呢?她在哪裏?”
小豹子說:“我不會告訴你的。我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秀凝,我希望你好好對待秀凝。你的養育之恩我想這麼多年來我們已經報答夠了。”
“放屁!”蔣德馨說:“小豹子你太讓我失望了!你就是這樣對待幹爹的嗎?!幹爹辛辛苦苦把你們養大,教你們讀書識字、讓你們身懷絕技、給你們衣食住行,你就一句話你走了全都一筆勾銷了嗎?人不能這麼沒有良心!”
看著他氣急敗壞的樣子,小豹子心裏突然疼了起來。“良心?你有良心嗎?你的道亦有盜在哪裏?!你是怎麼教我們為人處事的?但是你自己呢?你自己呢?!你是真的那麼善心去幫教堂裏的孩子嗎?你不過是打著做善事的幌子掩蓋自己的罪行!你講良心?你說過自己從不殺人,但是你殺的人還不夠多嗎?你不但放火燒了自己的家,還親手殺了秀凝的媽媽,你根本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