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落水者在內的七人寢室已經被超速地收拾整齊,那些所謂的色|情雜誌被彼得和湯姆塞到我躺著的枕頭裏。

我躺在床上,枕頭硬邦邦的,盡是雜誌,能不硬嗎?加上我現在是被整個寢室的海員的威脅利誘著硬躺在床上裝傷號,保護枕頭裏的那堆雜誌的,所以,身體更是僵硬。

許丹言背著雙手,滿臉嚴謹地從排排站在床鋪前的六個海員看過去,而許丹言身後的大副和二副則是恭敬地跟著許丹言的後麵。

當許丹言走到我躺著的床前時,我的心不可抑止的跳快起來,緊張到被子底下的手都握成拳頭了。

特別是當許丹言充滿威嚴的眼神落到我的臉上時,心髒差一點就跳到嗓子眼了,眼神閃躲著不敢看向許丹言。

幸好這時大衛轉過身來說話了:“報告艦長,小不點就是我幾天前救上艦的落水者。因為他撞到頭了,一起床就會暈倒,所以,我就沒有讓他起床迎接艦長。請艦長原諒小不點的失禮。”

許丹言回頭淡淡地看了大衛一眼,然後又把視線移回到我的臉上,不過他的眼睛裏再沒有那種犀利的威嚴感了,而是瞬間變得溫和親切。他還稍彎低一點腰,微笑著問:“你叫小不點啊?”

我向大衛送去一個白眼,然後蠻力扯動嘴角處的麵部神經,僵硬地笑了笑,說:“尊敬的艦長先生,我叫溫旭,不叫小不點。”

說完,我真想咬了自己的舌頭,這比腦袋下枕頭還硬邦邦的話一聽就能聽出沒有半點尊敬,不是在引起許丹言的注意嗎?太大意了。

或者,我一臉懊惱的表情讓許丹言理解錯了,他說:“小不點這個名字挻襯你的。”他的眼神從我的耳朵旁邊飛快的掃過,頓了一下,他又問:“你成年了嗎?”

我一頭霧水地看著上方的許丹言,他的思維跳躍也太快了吧?我還沒有從他上一句話理解完,他就突然問我成年否,這有關係嗎?

我點頭:“我二十歲了。”

“那就難怪了。”

許丹言突然俯下|身,左手從枕頭底下穿過,一把攬著我的脖子把我抬起來。

我已經看不到許丹言的右手在做什麼了,因為在我的頭撞進他懷裏的那一瞬間,我變成石頭,還是一個臉上發青又發紅的詭異石頭。

“嗬嗬,你真好玩!”

我又被許丹言這句在我耳邊說的悄悄話給嚇得魂魄歸位了,但在我看回他時,許丹言的臉上隻有嚴肅。

看到許丹言手中的雜誌枕頭,我很無辜的向許丹言後麵站著的六個滿麵沮喪的海員看過去。

“你們太令我失望了,居然讓一個頭部受傷的傷員枕著這些雜誌來睡覺。就算他是成年人,枕多了這些雜誌也會做太多春夢的,到時他的傷何時能好啊?所以,這些雜誌就沒收了。”許丹言說著,把枕頭交到給了他的大副,輕輕地瞥了我一眼,轉過身接著說:“至於這名傷者,就送到醫務室去吧,那裏更適合他養傷。”

我怎麼覺得許丹言雖說是在很嚴厲地對他的海員訓話,但卻好像是針對我的感覺呢?

我急急在許丹言的背後向大衛打眼色,讓他不要同意。

哪知大衛那隻笨熊根本就不明白,還向許丹言行了一個軍禮,說:“是的,艦長,我會把小不點送過去的。”似是想到什麼,大衛小心地問:“艦長,因為小不點是我救上艦時撞傷他的頭的,所以,可以讓我過去照顧他嗎?不然他起床容易頭暈。”

許丹言回頭向床上的我看過來,眼睛裏有著若有所思,再轉回頭對大衛說:“可以,這幾天你的巡邏工作我會讓海員長重新安排一下,你就跟著小不點一起去醫務室照顧他。”

“不過。”說到這裏,許丹言話鋒一轉,冷厲的眼神看向夏普,“都有人提前來通知我會來檢查,你們的雜誌卻還是沒有藏好,而被我發現,所以,接下來三天,這艦上的衛生就交給你們了。沒有做好的話,延長至一個星期。”

這個許丹言,真是殺人不見血的魔鬼啊!

“是!艦長!”六個海員挺胸收腹,苦著臉向許丹言行軍禮。

我真同情這艘艦上的海員,難怪跟在許丹言後麵進來的大副二副一副唯唯諾諾,不敢吭聲的樣子,原來是明哲保身,不把火引到他們的身上去啊。

我對大衛、湯姆、彼得、夏普、奇克,帕克,這六個人的同情還沒有同情完,就被許丹言接下來的舉動嚇得忘了反應。

——

我雙手緊著被子,一副被調♪戲的模樣害怕地看著許丹言:“尊,尊敬的艦長先生,你要做,做什麼?”

許丹言一把扯掉蓋在我身上的被子,說:“小不點,你沒有聽到我剛才說嗎?這間寢室的海員都要受罰,說要跟著你去醫務室照顧你的大衛海員也不例外。所以,現在我就免為其難地親自照顧你好了。”

說著就要彎腰打橫抱起我。

我用最快的速度蹦起來,把自己縮到床的最角落,最好是縮到所有人都看不見。

“不,不用麻煩尊敬的艦長先生了,我在這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