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藍學園一直奉行的是八點鍾上課製,無早晚自習。因此剛到七點的現在,學園裏幾乎沒有多少人,隻有一些極為勤奮的學生匆匆往教學樓走去。
雖然是貴族中學,但總還是個高中,青藍學園總還需要高考錄取額來撐門麵。再加上這學校學費貴的一比,因此倒是有錢任性,每年都可以用錢砸下頂級的教師和地區裏最優秀的中考生。這也導致了青藍學園學生的學力下限可以跌破二流高中的底線,但其上限卻幾乎可媲美頂級中學中的尖子生。如此二元化的環境基本上與學生的貧富差距相似——即一小部分努力學習家境普通的優秀學生,與一大批交了高額學費就是為了以此為跳板向國外大學進軍的富家學生。可以說是極度分裂了。
慢悠悠來到還空無一人的教室,攤開一本這個世界的小說,陳詡就開始磨時間。等到磨到七點半之後,教室裏才逐漸有了其他人的身影。
不過,前幾個到的學生看到陳詡之後,大都極為驚異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是驚異於他與以往絕不相同的作息習慣,直到教室裏的人聲漸漸多了之後,這種眼神才逐漸消失。
隨著一個個學生到來,穿著各色名牌服裝乃至於定製衣物的學生們熱絡地互相說笑著,教室最前麵好幾個穿著樸素的學生低頭認真複習著,看起來涇渭分明,仿佛從中劃出了一道絕大的鴻溝。
這樣的場景,讓陳詡想到了《天龍八部》裏丐幫的淨衣派與汙衣派之爭,然後又想到了《孔乙己》中“長衫幫”與“短袖幫”之別。類推適用,如果要打個比方,那麼此刻班上所呈現出的畫麵就像是奢衣門與素衣門的區別。
看到這一幕,陳詡不由得心中一歎:“沒想到隻是高中生,居然就出現階級對立的傾向了。”這廝如此這般悲天憫人道,卻渾然不覺自己坐在教室最後一排,半天都沒人跟自己搭一下話。如果要說的話,他才像是被冷落的最下層。
就這樣,經過了鬧哄哄的幾十分鍾後,隨著老師到來,終於開始上課了。
……
國文,數學,外語,化學……隨著一節節課的開始和結束,陳詡課桌上的也隨之不斷地發生著變化。
兩世合一後,陳詡發覺自己的自製力和控製力有了極大的變化,或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在麵對老師枯燥的授課時,陳詡竟然能夠一直將自己的專注力保持在水平線上,而且也不會有什麼心力疲憊的情況發生。
陳詡能感覺到,自己隻要想,那麼隨時都能保持機器一般堅韌的行動力,排除任何情緒的幹擾,把自己放置於一種冷靜無礙的狀態中。
而也就在這樣的狀態中,陳詡的思維也不斷地活躍起來,貪婪地吸噬著知識的汁液,大腦宛如一台電腦一樣,將所有問題整理出一個公式化的模型,不斷地填入更多的數據。
而這種專注的狀態也很自然地引發了其他人的關注,老師注意到後自然是驚疑不定,心想難道我現在講課水平有這麼高超了,居然能讓這種以前完全不聽的學生這樣認真地看著我?至於同學,當然是覺得莫名其妙,當然暗地裏看笑話的也有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