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見電視的聲音,還看見兩個腦袋靠在一起坐在沙發上。

“這一大早的是誰啊?”暮非喊道。

葉偉嘉和暮寒同時扭頭看向他,暮寒先開了口:“哥,你醒了?”

暮非揉了揉腦袋,皺眉看著他們兩個:“你們怎麼一大早的跑這兒來了?還靠在一起這麼親密的看著電視,存心刺激人的是不?”

葉偉嘉笑道:“你忘了昨晚是我把你從酒吧帶回來的嗎?”

暮非想了想,沒什麼印象,便搖搖頭。

葉偉嘉說:“算了,不記得就不記得吧!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好點兒沒?”

暮非非常誠實的說:“頭暈。”

暮寒說:“哥,我熬了粥,煮了湯,等會兒你先喝點兒湯,再吃點兒粥,人也會舒服些。”

暮非點了點頭:“也好。”

吃飯的時候,三個人都很沉默。

暮非洗了澡,又喝了湯,整個人都舒服了很多,胡子也刮幹淨了,看起來清清爽爽的。

“你們就沒有什麼想要問我?”

暮寒和葉偉嘉都認認真真的在吃粥,一句話也不多說,房子裏安安靜靜的,暮非忍不住開口詢問。

坐在他對麵的兩個人同時抬頭看他,對視一眼,暮寒說:“你想我們問你什麼?為什麼喝醉酒還是為什麼跟高楠分手?”

暮非心裏一痛,卻又強自忍著,一副鎮定的樣子,揚起一抹明媚的笑容來,理所當然的說:“你們當然能問了,不問我怎麼開口跟你們說呢。”

葉偉嘉看著暮非的樣子覺得他是在強顏歡笑,但也不忍多說什麼,便順著暮非的話說:“好啊,我們想知道,你說吧!”

暮非說:“我跟他分手了,就這樣,至於為什麼,我不想多說,也不願意再提起,從今天過後,你們也不要在我麵前提起,我會忘掉他的,總會忘掉他的。”

他的眸子裏滿是笑意,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抹笑容裏藏著莫名的哀傷與心痛。

暮寒心疼的看著他,柔聲安慰:“哥,沒事的,不要再多想了,也不要再糟蹋自己了,好好工作,重新找個自己喜歡的人。”

葉偉嘉覺得暮寒不該這樣勸暮非的,不久前他還說他們分手是有什麼苦衷的,可現在怎麼又說這樣的話來勸暮非忘掉呢?暮寒心裏怎麼想的,他想不明白,不理解,他隻知道,如果暮非告訴他們實情,他們或許能幫上忙也說不定。

在知道暮非和高楠的事情之後,他其實是很羨慕他們的,他們彼此深愛著對方,即使分隔六年,仍然愛著對方,這份深愛,讓他感動不已。

暮非笑出聲來:“你們放心,我這麼大個人了,不就是失戀嘛,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用為我擔心。”

一個人心裏傷心的時候,總是想找人訴說的,可是,麵對關心他的人,又說不出來,怕他們擔心,但是,壓在心裏又覺得難受。

暮非一大早起來,去花店買了束白色的菊花,開車去了城郊的墓園,將車停在路邊,天氣陰沉,黑壓壓的大片雲朵,好像是要下雨一樣,他不願意拿傘,拿了菊花就進了墓園。

每年的時候,他總是要來上幾次的,特別是在心情不好的時候,他就喜歡往這裏跑,因為這裏躺著他最親的人,她會耐心的聽他的傾訴,不管是什麼樣的話,麵對她的時候,他說得出來。

他稍微清理了一下墓碑,擦拭了一下墓碑上的照片,一張黑白照,一個美麗的女人,帶著淡淡的微笑,明亮的雙眸。他將大束的菊花放在墓碑前,索性在墓旁坐了下來。

他靜靜的看了會兒那張照片,便扭過頭看著山下成片的墓碑,心裏一片沉靜,慢慢的開了口:“媽,他回來了,回來後,我很高興,我覺得奇怪,我想我不應該高興的啊,我怎麼會高興呢!我對他應該隻有恨而已,但是,不可否認的是,我是真的很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