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不自在的動了動,僵硬著身體,抬起的手怕踫到什麼不該踫的東西又放了下來,尷尬的不得了。

男人卻很自然的懷抱著他,兩人臉對著臉,傻子都能聞到男人身上好聞的香味,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那甜膩的味道很熟悉。傻子無措的移開了目光,輕咳一聲,仔細觀察著男人道︰“你比二花長得好看多了,怎麼可能是男子呢,明明是我娘子。”

昏黃的燭光下男人的眉眼變得更加俊秀,他薄唇微掀,說︰“二花是那個賣包子的姑娘嗎?”

傻子點了點頭,突然想起曾經對著昏睡男人的那句自語,問道︰“娘子,什麼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啊?”

男人沉吟了一下,問︰“她這麼說你的?”

傻子情緒低落的點點頭說︰“那天二花在集市上,買的菜都灑了一地,我去幫她,她就給了我一巴掌,還說不再賣給我包子。”

男人想起今天外出時遇到那市井女人在街上大肆討論的情景,說有個傻子趁她彎腰的時候想偷看她的裙底,被她一巴掌揮退,那潑辣的表情裏卻帶著幾分暗暗的得意。

看到傻子清亮澄澈,沒有一絲雜質的眼眸,男人想象不出他能有女人口裏所說的汙穢想法。

男人說︰“她在羨慕你。”

傻子歪頭問︰“羨慕什麼?”

男人抵住他的額頭,輕笑著說︰“羨慕你有我。”

傻子眼裏亮晶晶的,好像暗藏著無數的繁星,他重重的點了點頭,唇邊的微笑止都止不住,他傻傻的咧嘴笑著,說道︰“娘子,你真好。”

男人輕輕嗯了一聲,那尾音讓傻子整個人都要酥|麻了,他倏地把頭低了下來,手腳規矩的一動不動。

男人微涼的手掌輕拍著,抬頭看向了窗外,他微眯起了眼,暗沉的黑眸像屋外無邊的夜色,臉上露出讓人琢磨不透的高深莫測。

傻子心裏再次感嘆了一下,真幸福。

他不知道別人家的娘子怎麼樣,可他的娘子真好,給他做飯洗衣,還每天都為他按摩,舒緩背部的疼痛。等到傻子終於得到允許下地的時候,整個家都變得煥然一新。#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茅草屋頂上的破洞要被堵住,再也沒有呼呼刮進來的冷風,家裏布置了新的家具,那個模糊不堪的銅鏡都換成了嶄新的銅鏡。傻子在暖暖的屋子裏喝著男人煮的軟糯的白米粥,心裏愜意極了。

早早就消失不見的男人此時恰巧從門口走了進來,他看著傻子坐在門口翹首盼望的樣子,不覺失笑道︰“在看什麼?”

傻子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小聲說︰“你。”說完他又把頭抬了起來,問道,“娘子,你去哪了呀?”

男人若無其事的說︰“出門晨練,順便捕了不少的魚,等會可以拿到集市上去賣。”

傻子連忙起身把男人從門口拽了進來,皺起眉說道︰“你不要總是出去。”

男人疑惑的問︰“怎麼了?”

傻子一時組織不好語言,著急的說︰“別人家的娘子都隻待在家裏,我不想讓你出去總,總是……”他想不出來怎麼表達,自暴自棄的說,“總是出去,我不許!”

男人的手掌輕撫上傻子柔軟的發頂,說道︰“你是想說,不要我總是拋頭露麵?”

傻子說對。

男人說︰“那你,能不能來幫我一個忙?”

傻子理所當然的點點頭。

男人很苦惱的說︰“我丟了一個東西,那是爹臨終前托付給我的信物,你能幫我找回來嗎?”

傻子握緊拳頭,他想起當時為了救男人而把爹留給他的玉佩給了老大夫,一時間氣血上湧,說當然能。

男人又是一聲失笑,他拉著傻子的手來到外麵,拿起一根細細的樹枝,在土地上勾畫著。

傻子從頭到尾都沒去看畫的內容,而是看著男人修長如玉的手指,還有露出來的那截有力的手腕,直到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傻子才猛的回過神來。

男人用細樹枝指著做出的那副畫,說道︰“大概是這樣。”

傻子連忙湊過去看,那是一個方方正正的東西,上麵還寫著一個他不認識的字。他指著那個字問道︰“那是什麼字?”

男人垂下了眼,說道︰“那個字我也不認識,你看清楚了麼?”

傻子又盯著看了半晌,直到把那副簡陋的畫在心裏記得清清楚楚,他才說︰“我記住了,都在這裏。”他指了指自己心髒的位置。

男人把那副畫用樹枝劃的七零八落,最後再在上麵蓋上一層土,對傻子說︰“那交給你了,相公。”

傻子臉騰地一下就紅了,這還是男人第一次對他說“相公”。相公,娘子,相公……傻子興奮又雀躍,對男人宣誓般的說︰“娘子,你放心。”

帶著任務的傻子背上了竹筐,帶上鬥笠,著帶砍柴刀上了路,不同於以往,他的破布袋裏這次塞滿了幹糧。

傻子決定要在尋找的過程中順便砍些柴,攢錢後要把爹留下的玉佩給贖回來